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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破案(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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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先拣出来十把铁锹,剩下的十几把铁锹在田地的痕迹里比划了一下,又排除掉了五把铁锹,最后的铁锹他一一舔了过去。等到把剩下的所有铁锹都舔了一遍,才拿出了一把,让所有的衙役都尝过,衙役看着一个叫做陆仁甲的闲汉。

陆仁甲平时就游手好闲,村民见着县令断定是陆仁甲也不奇怪,不少人明白了县令断案的原理,也有不少人不明白也懒得思考,只想要知道现成的答案。

于是有人高声发问,“林大人,这陆仁甲我也认识,他确实是个闲汉,不过和王婆没有啥仇恨,他犯不着去毁坏王婆的瓜田啊,能仔细说说看为啥他有罪不?”

林鹤说道:“刚刚我看过瓜田之后,绕着整个小河村走过一遍,这要是到王婆的瓜田来,如果不踩其他人地里的田,就只有这一条路是不是?”

等到众人应和之后,林鹤就说道,“从这里走会路过周寡妇家,她家养了两只很聪明的狗,只要是见着了生人就会狂吠不已。您说是不是?”

周寡妇也过来凑热闹,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涨红了脸,所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她决意守寡之后,丈夫的头七还没过,就让人寻了守门的狗,这狗儿就像是林鹤说的那样,有生人路过就会狂吠不已。

周寡妇看着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不由得僵硬身子点点头。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

“周寡妇家的

狗是好狗,又生猛又机敏,见着了生人一定会叫。”

“是了,昨晚上没听到狗叫,那肯定不是外村人干的,是村子里的人!”

这样来看,犯案的人就是小河村的人。

林鹤听到了这里,点头说道:“我看了临近的田,都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显然是从这条路走过来的。”

说完之后,林鹤看着陆仁甲,后者低着头,不敢说话。

林鹤继续说了自己所有的发现:

“我刚刚在村子里走了一遍,也打听了王婆的情况。”

“王婆的瓜每年都是最早开始卖的,她能说会道,卖瓜的时候把自己的瓜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加上她的瓜早熟,最早开始卖,生意一直很好。”

“去年陆仁甲和王婆一起卖瓜,陆仁甲的瓜价格卖得要比王婆低,旁人说他的瓜不好,陆仁甲表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那之后见到了王婆都不会打招呼。”

“昨天陆仁甲去了赌场,他输了几个大钱,心情本来就不舒服,在村口的时候听到了人说王婆的瓜熟了,今年又能赚个好钱,陆仁甲就心中不忿。”

“陆仁甲先是直接把快熟的瓜给踩了,他发泄地把这些瓜滕给扯了,扯了一阵觉得这样太累,就从这里走出来,所以这里还有几粒瓜子。我让衙役去挑选弧形铁锹是因为地面上留下的痕迹是弧形的,中间深旁边浅。在这里他重重挥下,所以我排除掉了一些大小不符合的铁锹。最后的判断就是瓜滕的味道。陆仁甲的铁锹上有瓜滕的苦味。”

说到了这里,林鹤把他攥住的手拉出来,陆仁甲指甲缝里残留了黑绿色的污渍,“抓了这么久的瓜滕,手指里都是瓜滕的汁液,现在还没有洗干净。”

听到了这话,旁人可以说是豁然开朗,明白了为什么陆仁甲是犯人。

王婆的瓜滕已经废了,村民们好奇地掐了嫩尖,果然是苦涩的味道,还有好事人去拿着铁锹去尝味,铁锹上面的味道和田里的掐断瓜滕是一个味道。

见着林鹤破了案,陆仁甲直接瘫软地跪在了田头,村民们都开始议论起来:

“我一直就觉得陆仁甲游手好闲,没想到居然这么坏,偷瓜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把人的瓜滕都给毁了,这不是害人吗?

“王婆也就种瓜在行,她家瓜早熟一些,也就多卖几个钱,至于这样吗?”

“要说起来陆仁甲还是太笨了,王婆太会说了,卖瓜的时候就不能挨着她。”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案子还真简单啊。”

话音刚落,钱宝儿就跳了起来,“怎么简单了,要是简单的话,里正怎么断不出案子?”

小河村的里正有些尴尬,他确实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见到了县令老爷来到村里,他也觉得林鹤会白跑一趟,没想到案子居然就这样破了,里正感慨文化人果然是文化人,能够想得地方都比别人多,看得也比别人仔细。

“我哪儿能和官老爷比啊?”里正笑呵呵地说道,“林大人就是文曲星下凡。”

陆仁甲承认自己毁坏了王婆的瓜田,林鹤在里正的家中写下了断案书,最后让陆仁甲签字画押,这作为案宗是要存档在县衙里的。

断案书给了这丢瓜案判决方案:陆仁甲自家的瓜田要比王婆大,今年他的收成只留下一成,剩下的抵给了王婆,陆仁甲被判杖刑一百棍,因为这会儿风呼呼的吹,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下雨,定在明日里由里正压过去执行。

看了这样一场热闹,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钱宝儿也开了眼界,原来县令断案是这样一个流程。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钱宝儿还在想着丢瓜案:“我以前在京都里听过不少案子,早晚有一天你爹爹也会做个人人都称道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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