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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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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至此?当初先帝明明已给了将军免死金牌、豁罪明诏――”

“诏书叫我拿出去换别的了。”

云琅摆了下手:“免死金牌倒还留着,他日卫大人若真见了,若尚可自保,还请帮忙说句话。”

卫准看着他,慢慢蹙紧了眉,静坐半晌,伸手拿过了那一盏茶。

云琅看着窗外宫城,手上仍不紧不慢剥着栗子,面前桌案上已整整齐齐列了一排。

“云将军。”卫准低声道,“心悦琰王么?”

云琅手里拿着个刚剥好栗子仁,忘了放下,搁在嘴里自己慢慢吃了。

他静了一刻,回过神,失笑:“大人怎么忽然问这个?”

“此事始末,将军说不很重要。”

卫准端着那盏茶,抿了一口,搁在一旁:“时隔多年,将军大抵也忘了,这话本不是下官问的。”

云琅空攥着拳,坐了半晌,轻按了下胸口,将未剥完的栗子搁在一旁。

“那时琰王尚未袭爵,以世子之身,在宫外跪求,原本无权面见先帝。”

卫准低声道:“是云将军替他出头,只身闯宫――”

“我就住在宫里,从后头冲出来罢了,什么闯宫。”

云琅失笑:“也不是替他出头,是我自己想要个说法。”

卫准并不反驳,静了一刻,又道:“那时先帝问将军,是不是不要命了。”

云琅自觉那时候太过犯浑,不很听得下去,掩面犯愁:“别说了。”

卫准不再牵动他心神,收住话头,缓缓喝净了那盏茶。

云琅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那时候……萧朔来得其实不巧。

他那道旧伤刚不知第几次堪堪封口,结了血痂,被结结实实绑在了榻上。

云少将军躺在榻上犯浑,不给解开就自震心脉,把守着的公公吓破了胆,颤巍巍解了绑绳。

云琅一路闯进文德殿,已站都站不住,一头撞进先帝怀里,人便昏昏沉沉软在了地上。

先帝气得要命,将他按在御榻上,一面传太医,一面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云琅被几个重臣七手八脚慌乱按着,死命地挣:“不要了!”

云少将军马上征战练出的身手,几个文臣都只知道寒窗苦读,又不常做这等差事,纵然云琅伤得重,也根本按不住。

云琅死咬着牙关,冥顽着犯浑:“端王府那么多条命!你们都不赔,还逼他认!放开!我自去赔给他……”

先帝抬手想打,颤得落不下去,颓然立了半晌,竟一阵头晕,向后倒下去。

云琅吓慌了神,慌乱撑起来,不挣了。

“不干你的事,是旁人……”

先帝被仓促扶住,阖眼缓了一阵,由内侍搀着坐在榻边,摸了摸云琅的头:“别怕。”

云琅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定定看着先帝,摇了摇头。

“你知道的,朕也知道。”

先帝静了良久,揽着云琅肩背,低声道:“可朕来不及了,你明白吗?”

云琅垂着头,胸口起伏几次,别过头慢慢坐回去。

“其余几个皇子……没有堪造就的。”

先帝低声说着,不知是说给云琅,还是说给自己:“朕原以为,他们兄弟两个一文一武,一个守着朝堂,一个威慑边疆……”

“有忠臣良将,有伉俪偕老,有两个成器的儿子,有朕的小白老虎。”

先帝笑了笑:“朕原以为,朕是这天下最好运的人。”

云琅说不出话,太医匆匆赶过来,要替他处理胸口伤势,却扳了几次也没能扳动。

云琅手指冰冷,僵得掰不开,死死攥着先帝龙袍的衣袖。

“你受蔡补之教诲,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该明白如今情形。如今忠臣不再,良将折戟。这场党争的遗害不会到此为止,若是朕再处置了他……”

先帝静了片刻,敛去眼底血色,低声道:“朕如今,竟无路可选。”

云琅僵坐良久,抬手慢慢替先帝拭了脸上水色,低声道:“皇爷爷。”

“优柔寡断,为君大忌。”

先帝摸摸他的脑袋,缓声道:“皇爷爷知错了,可如今已来不及……江山社稷,不能无人托付。”

“如今四境强敌环伺,内外不安。新君如果暗弱无能,朝中定然生乱,苦的是黎民百姓。”

先帝看着他:“你是朕的云麾将军,这些你也该能懂的。”

“我知道……”

云琅咬紧了下唇,坐了半晌,终于低声道:“皇爷爷别生气,我不去暗杀六王爷了。”

先帝哑然,摸了摸他的脑袋,替太医让出些位置:“你心悦端王家的孩子,是不是?”

“不悦。”云琅闷闷不乐低声,“他这两年都不理我,还老训我。”

“不是这个心悦……罢了。”

先帝哑然:“但凡你早开窍些,朕也不会拖到现在……终归耽误了你们两个。”

云琅怔了怔,皱起眉抬头:“什么?”

“朕原以为,纵然一时不挑破,等你慢慢想透了,懂了人事再明白过来,也没什么关系。”

先帝轻叹:“总归还有的是时间,朕的小老虎会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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