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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第 514 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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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雅看了一眼朗先生,朗先生示意她继续。

“你怎么样?”

“怎么样?每天都在后悔,肯尼思太太,我的孩子没了,死了,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因为我——”翠西热泪盈眶,“我真的很糟糕,不是吗?我连自己的孩子都忘了。”

“你不能这么想。你爱他吗?小安德鲁。”

“我爱他,那是我的孩子!”

“是否是个好母亲不是别人来定义的。你将他抚养的很好,他十个月大了从来没有生过病,这很不容易,谁也不能否认你作为母亲的付出,DA也不能。”接手该案的ADA力证翠西是个不合格的母亲,陪审团也接受了这一观点,这才是翠西一审败诉的最大原因。

“你不能陷入自我惩罚,这不是你的错。”

翠西茫然,“那是谁的错呢?”

张文雅想说,是安德鲁的错。但安德鲁有错吗?他为了维持这个家要打两份工,勤勤恳恳,对母子俩很好,没有什么怨言,除了穷真的没有毛病。虽然下班回家倒头就睡,但周末白天休息的时候,他也能尽量带孩子去公园玩儿。移动房车宿营地的邻居们都说安德鲁是个好男人,他俩也不吵架,翠西没有抱怨过安德鲁挣钱太少,安德鲁也没有抱怨过打两份工太辛苦。小安德鲁死了,小两口都伤心欲绝,安德鲁还要到处为妻子奔走,为此两份工作都丢了,现在靠打零工过日子。

或者穷人就不该生孩子?但这个观念太“法西斯”了,谁敢说贫困人口不配生孩子?这才是妥妥“剥夺人权”的政治不正确的观念。

*

从看守所出来,又去找了安德鲁。

安德鲁原本在一家木材厂工作。只有高中文凭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这份工作原本勉强够小两口生活,不敢生病;有了孩子后开支大涨,除了两家父母偶尔给点钱,他必须再找一份工作,不然养活不了妻子儿子。

木材厂包一顿午餐,酒吧包一顿晚餐,他只需要自备早餐。

丢了木材厂和酒吧的工作,他找不到稳定工作,只能打零工,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必须去领救济所的免费食物。

张文雅想,这也太惨了!

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过早的被生活毒打,一脸憔悴。

安德鲁也是爱尔兰后裔,一头红发,肤色很白,鼻翼附近有大量雀斑。

他很感谢ACLU能接这个案子,他不能放弃,翠西很可怜,她自责得不得了,每次去看她,她都哭得一塌糊涂。

他伤感的说:“孩子死了,她已经非常难过,我怎么能扔下她不管呢?我爱孩子,更爱她。我没法责怪她,我更责怪我自己,我没有办法帮她。”

朗先生温和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谁也没有用。ACLU代理了翠西,你们不用为律师费发愁,ACLU不收任何费用。”

他拿出钱包,抽出几张二十元纸币,“去买点吃的,打起精神,我们会尽快申请二审,二审会在安纳波利斯开庭,你应该提前去安纳波利斯,那儿比较好找工作。”安纳波利斯是马里兰州首府。

安德鲁愣了,“不,我不要你的钱。”

张文雅开口了,“拿着。这不是施舍,算是募捐,吃好一点,别总是沮丧。二审还没有开庭,你要相信ACLU的能力,相信翠西是无辜的。我们可能会需要你出庭作证,你要打起精神。”

“肯尼思太太,”安德鲁面带愧色,“多谢你的善良。”

*

返回华盛顿的路上,乔治问:“我们真的有把握赢吗?”

“为什么不?”朗先生反问。

乔治摇头,“翠西似乎已经将孩子的死亡全都揽在身上,她自己都觉得是她的错。安德鲁……也很糟糕,他现在这幅模样能上庭作证吗?”

“翠西被一审的ADA弄糊涂了,人人都会疏忽,作为母亲,她肯定不是主观故意扔下孩子在车里等死。”

朗先生问:“你跟翠西谈了,感觉怎么样?她会是故意的吗?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也许她终于觉得抚养孩子费心费力,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孩子死了,她就不需要半夜起床,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张文雅皱眉,“要让我们的调查员去调查他俩吗?”

“调查员已经在调查了。”

她想了一会儿,“不会,带孩子最难的是前六个月,婴儿睡的短、吃得多,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人。小安德鲁已经十个月,十个月的孩子晚上能睡六个小时,翠西晚上也能睡至少五个小时,不算太辛苦。”

朗先生似乎有些意外,看她一眼,“你该知道虐待亲生孩子致死的母亲也不在少数,没有调查、没有证据,不要太相信人性。”

张文雅叹气,“我知道。”

*

“人性”是多样化的,也许翠西确实很爱孩子,但在那么一瞬间,她也许会想,没有孩子的话,她可以去社区大学上学,或者跟安德鲁去大城市找工作。孩子拖累父母,尤其拖累母亲,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一点怨言也没有?

但是否真的能以此证明翠西想杀了孩子?至少安德鲁不信。

他们相爱吗?看起来是的,两个过于年轻的孩子真心相爱,很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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