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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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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妇道, 与人私通,沉塘。

简萱被带到隋氏祠堂前, 衣裙在拉扯间染上泥土, 粗糙的麻绳勒入手腕, 拧出道道红痕。

族长和族老站在祠堂大门前, 命人堵住简萱的嘴,根本不给她分辨的机会,迫不及待将罪名安到她的身上。

不问-奸-夫, 不问证人, 不要任何证据, 一口咬定她私通外男。更无视法律, 以族规处置, 决意要取她性命。

简萱带回的仆人都被打晕, 关在祠堂隔壁的木屋里。

简萱的婆婆站在族长夫人身旁,怀里搂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 看向简萱的目光没有分毫不忍和愧疚, 满满都是厌弃和恶意。

习惯简萱的孝顺和有求必应,突然间被“克扣”家用,让隋夫人相当不满。此外,要养育一个四岁孩童, 还要忍受孩童家人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更是烦不胜烦。

她不敢怨恨族里, 也不反思自己是否有过错,将所有的不满和恨意全都发泄到简萱身上。

依照常理, 隋征多年没有音讯,简萱一肩扛起家计,对她很是孝顺,隋夫人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

奈何被猪油蒙心,受族人撺掇,以为过继男丁自己后半生就有依靠,将家财握在手中,再不必看儿媳妇脸色,隋夫人硬下心肠,以婆母的身份定下简萱罪名,又颠倒黑白,指责她不孝不贞,态度鲜明的站在族长一方。

简萱被五花大绑,脸颊被狠狠压在石砖上,挣扎中留下数道伤痕,变得血肉模糊。

“带下去,沉塘!”

众人视而不见,更不理会简萱的挣扎,族长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青壮走出来,扯起简萱,将她硬-塞-进事先备好的竹笼。

日落时分,太阳西沉,霞光映照流云,天边恍如堆血。

村人打起火把,一路将简萱带至水塘。

塘边有一株古木,村子建立前就已经存在。

树干需四五人合抱,树冠遮天蔽日,树根虬结凸出土层。每逢夏日,村人都喜欢聚到树下,取得一片阴凉。

树根探入水中,在池塘下交织成天然的拦网。时常有鱼虾落入其中,用笊篱舀就能收获不小。

有老人说古木有灵,庇护村落许久。

当年发大水,临近的村庄都被淹了,偏偏隋家村安然无恙。

古木仿如定海神针,洪水过时都要绕道。

今夜,村人再次来到古木下,为的不是遮凉闲话,而是受贪婪和恶-毒-驱使,要做下害人性命之事。

“停。”

族长当先引路,走到选定地点,恰好在树根延伸入水的浅洼。

村人陆续停住脚步,在族长和族老的命令下,分海一般,让出一条可容三人并行的通道。

火光中,四名青壮抬着竹笼,迈步来到池塘边。

“捆石,沉下去。”

族长再下号令,立刻有人抬来青石,用绳索和布条固定在竹笼上。

“沉!”

“沉!”

“不守妇道,不孝长辈,沉塘!”

彼时天色已晚,明月繁星藏在云后,天地间一片黑暗,仅有火光映亮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池塘边尽是满怀恶意的大喊。

在村人的喊声中,竹笼被抬起,用力抛入水中。

竹笼入水即往下沉,倏忽之间,水面不见简萱的踪影,仅有荡开的旋涡和层层涟漪。

待到涟漪消失,水面恢复平静,村人的喊声方才停止,目光齐齐聚向族长,仿佛是等待分食肥肉的豺狼。

“去祠堂。”

族长和族老早有打算,简萱手里的钱财数量可观,简氏分走一半,隋氏那一半,自己必然要拿大头,剩下的才会分给族人,每家三瓜两枣,堵住他们的嘴。

至于简萱的婆母,隋征的母亲,族里不会不管。哪怕为面上好看,也会给她留下一处房产和些许田地。

隋夫人很快就会发现,失去儿媳的照顾,她无非就是一个孤老婆子。无钱无势,族人自然不会捧着她。之前嘴上抹蜜的妇人,看见她也只有嫌弃。

先前让她嫌少的家用,如今只能在梦里想一想。简萱一个月给她的钱,从今往后,怕是一年都见不到。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没有了依靠,过继孩子的人家直接登堂入室,大摇大摆霸占她仅有的房产。房子里的家具摆设被连偷带卖,连她的嫁妆都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稍有不满,那家人就会以她死后无人祭祀做威胁。吃定她性情懦弱,族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逐日变本加厉,最后将她撵到下人房,自己占据主人的卧室。

日子一天天过去,隋夫人无比后悔,却不能让时光倒流。

吃着简萱的肉,喝着简萱的血,隋、简两村人都过了个肥年,每日里欢声笑语,压根不去想一想,他们手里的钱都是如何得来。

获悉女儿死讯,查明前因后果,简母知晓自己被骗,要去县中报案,给女儿讨还公道。未想事情泄露,自己被抓回去关起来,对外则声称她得了疯病,不能见人。

被关了足足半月,趁看守松懈,简母终于寻机逃脱。

天降冷雨,简母仅着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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