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还在敲门（1 / 2）

到了南宫，里面的人还在敲门，征求张佳木的意见，薛小旗走上前来：“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已经让人通知了景源大人，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可里面太监的对话，却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被送来服侍皇上的，肯定是个在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除非是一些异类，否则大部分都会努力工作。据说，太上皇为人和蔼可亲，自视甚高，却又平易近人，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亲切感，张佳木没见过他，也就没有多想。

这一等，就是第二天早上。

里面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张佳木也是亲自去解释，但时间一长，里面的人都急坏了，太上皇还在发烧，情况十分危急。

终于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张佳木松了口气，立刻就朝那人走了过去。来人正是被送到伯爵府邸的军官，以及他认识的哈明。

“大师，您这是？”

哈铭没有回答，翻身下了马，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好,”张佳木眉头紧锁：“太上老君的病情越来越重，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看来，必须要请大夫来熬制，尽快吃下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刚刚过了壮年，他的健康一向很好，当初在幕天的时候，他看到的都是冰天雪地，却从来没有生病，这一次却是如此的严重，如此的危险，实在是让人忍不住为他惋惜。

哈铭听到这句话，眼泪都下来了。

张佳木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他的师父，一向都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她从来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哈大师和南宫内的那个人，的确是关系匪浅，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激动。

不过，哈铭的反应，显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张佳木没有询问师父，而是凑到一名军官身边，低声问道：“伯爷是什么意思？”

“伯爷说，他把所有的长老和外面的太监都打听了一遍，都没有好消息。”

“什么意思？”

“伯爷只说了一句话：生与死，各安天命。”

“嘿!”一声大喝传来。张佳木倒抽一口冷气，王骥所见之人，自然是大明朝廷中的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也就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宦官，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了，那么深夜去打扰皇上，让皇上定夺，那就完全是愚蠢之举了。

这么说来，南宫之内之人，还真要他一个人来承受？

他又是震惊，又是愤怒，说道：“现在这御膳房是谁在打理，我们必须给南宫里面的人下药，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大人说得对，伯爵也是如此。”那个小队长一张脸都绿了，不知是被冷的，还是被气的，继续道：“不过，如今掌管这御膳房的公公乃是廖官保，说是要不要用，要由皇帝做主，没有圣旨，就没有药！”

“当真……”张佳木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像他这样的小角色，可得罪不起。

“真是岂有此理！”他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人打断了。他的声音很冷，在这寒冷的冬夜，很冷，很冷，像是鬼魂在叫，一点都不像人。

张佳木回头一看，就见钱皇后正从南宫门中走了出来。守卫不敢阻拦，任由她朝着张佳木三人的方向走去。

“哈通事,”她没有理会张佳木，而是看向了哈铭。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爱他，任他自生自灭，你不过是蒙古人，何必在这儿哭哭啼啼？”

她的话很冷，可哈铭看到她，眼泪就流的更多了。

他冷笑一声，四顾一望，居然笑了。

张佳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一笑，有点吓人。一个人的脸上，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微笑，这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啊！

天色渐暗，锦衣都尉手中的火炬噼啪作响，除了这些声音，便只剩下寒风吹过的声音，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没有哭？”

她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这些年来，我的眼泪都流光了，我想着，等他安全归来，我们就可以让他守灵，而不是让我们守着他的陵墓，或者让我们去南京守孝，只要有一片田地，可以耕种，可以织布，可以让他一辈子都过得很好，但，没有，没有！”

众人沉默，天家的事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容易！把她关在北京，被关在南宫里，皇帝还是很担心，各种防范措施都用上了。如果是在城外，哪里会有这么森严的守卫，身在皇宫深处的皇上，怎么可能安心安寝？

可现在，哪怕心里有这样的答案，她也不能对着泪流满面的皇上，对她这个天天给皇上缝衣服，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夫君而已。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抬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众人，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一切都是没有希望的，没有任何意义。在一众锦衣卫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转身就走，准备回到南宫城。

哈铭哭得梨花带雨，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