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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花动拂墙红萼坠(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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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让郁结的心胸稍稍得以纾解。玄凌怜惜地抚摸我的面颊。“朕忙于政务。怎么两日不见。嬛嬛你便这样憔悴。”

“回禀皇上。”温实初自殿外踏进。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笑着道:“皇上无须多虑。娘娘腹中胎儿一切安好。”

我拉着玄凌的手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臣妾憔悴都是被这个调皮鬼儿折腾的。皇上不知道。昨夜他在臣妾的肚子里闹腾了一夜。臣妾都不得好睡。”

玄凌喜孜孜地把脸贴在我的腹部。“这个孩子这样好动活泼。必定是个身子强健的皇子。”

他以温柔而爱护的姿势伏着。隔着我的肚子和孩子说着话。“你好好安分些。再过六个月便能见到父皇和母妃了。现在这样闹。你母妃也被你闹得沒了力气。等你出世了。父皇一定天天陪着你玩。比陪你几个皇兄都多。好不好。”

我趁他不注意。轻轻别过脸去。悄悄是去眼角的泪珠。温实初见机道:“皇上。娘娘该服安胎药了。”

玄凌笑道:“难得你肯來照顾淑妃这一胎。朕也放心了。方才朕看你在这里还唬了一跳。还以为淑妃的胎有什么不妥当。”

温实初笑道:“正是因为小皇子太强健了。微臣才不能不來。否则娘娘从此便不必安睡了。”

玄凌接过他手中乌黑的汤药。一勺一勺小心喂到我唇边。柔声叮嘱了许多。我婉转求恳道:“臣妾有孕后便少走动。太医也叫精心养着。实在闷得慌。”

玄凌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朕沒有空闲。你大可请德妃她们多來陪你。即便你要请皇后。朕也让她來就是了。”

我笑着睨他一眼。“皇后是什么身份。怎能臣妾一请就來。皇上说笑也太轻易了。”

玄凌为我仔细拭去嘴角药汁。“只要你喜欢。沒有什么不可以。”

十月秋风渐起的时候。我下腹的坠胀感愈加严重。为了掩饰我的虚弱气色。槿汐每日必须得花上两三个时辰为我妆饰容颜。才能显现出太医一贯所言的“身子强健。胎气无恙”。

这一日金风送爽。恰巧西越进贡來一枝三十余尺高的珊瑚。玄凌高兴之下便送到了柔仪殿给我把玩。我也不觉纳罕。“宫中珊瑚并不稀罕。但大多是五六尺高的。十尺以上已经罕见。何况是这样高大完整的珊瑚呢。”

玄凌很是得意。“正因为罕见。所以想來想去只有放在你的柔仪殿最合适。与朕的布置相得益彰。否则放谁的宫里都是突兀了。”

我笑吟吟依着他。“这样好的珊瑚臣妾一个人观赏也可惜了。宫中妃嫔闻得有这样的稀罕物儿。只怕都很想看呢。”

他吻一吻我冰凉的额头。笑道:“朕知道你喜欢热闹。不如请合宫嫔妃一同來柔仪殿观赏。”

我抚摸着赤色珊瑚流光溢彩的枝桠。叹气道:“好好一桩事便给皇上弄得不好了。若臣妾广发邀请。旁人兴许要揣度臣妾恃宠生骄。借了皇上的恩典炫耀呢。反倒叫人说闲话。而且皇后如今不爱出门。旁人请她她都要推托的。若皇后不來呢。终究也是不合适。”我摆手道:“算了算了。何必为臣妾的兴致生出许多不圆满來。”

玄凌怕我生气。忙拥过我道:“你若喜欢。朕请她们來就是。朕在这里。皇后必定也会來。便再无不妥了。”

我笑。一壁也轻轻叹息。“要皇上费心了。”我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殷红的蔻丹如一簇簇跳跃的火苗。即便闭上眼。那抹殷红亦闪烁在眼前。无可逃避。

三日后暮色深沉之时。玄凌在柔仪殿大宴后妃。同赏珊瑚。皇后之下。这两年來颇有宠幸的嫔妃一一到场。连被玄凌要求静心思过的荣嫔也精心打扮。着了一身清新的粉蓝团绣烟霞紫芍药宫装前來。

我是东道主。自然也是盛装出席。一袭瑶红色攒心海棠吉服深浅重叠。月白“蝶舞双菊”抹胸。底下桃红底色繁复华丽的蹙金线长摆凤尾裙拖曳于地。灿色宛若眼前无数女子艳丽笑靥。远山眉仿似水墨轻烟画意盎然。衬得星子瞳仁明亮如醉。眉心中一点金箔剪成的金菊花钿上缀着赤红宝石更是闪耀夺目。映着两腮的磨夷花胭脂扑成鲜妍的“桃花妆”。宛若春日桃花一瓣一瓣盛开在面上。如此盛装打扮。再也无人可看出我妆容底下的虚弱失色。

庭院中秋菊深浅丛丛。开在宫灯如星里晕染开无限春色。火红、粉白、淡黄、橙橘、瑰紫。各擅其美。柔仪殿外青松与红枫交映成辉。苍翠与嫣红交错林立。似一卷斑斓锦缎华丽铺陈。无比壮美。比之春花烂漫的景色更加动人心弦。

一众妃嫔围着珊瑚评头论足。啧啧称趣。连一向自矜的胡蕴蓉亦不由笑言。“从前随父亲去看东海渔民进贡的珊瑚。枝桠光洁完整。颜色通体均匀。虽然只有十余尺高。亦是人人称奇。夹道观看。”

皇后执了一杯“竹青”缓缓饮下。笑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彼时蕴蓉的父亲还是先帝的宠臣呢。”

胡蕴蓉原本满面笑靥。闻言不觉放沉了面色。家门之变。父亲的官途陨落。彼时年幼的胡蕴蓉未必不知。所谓世态炎凉。即便身份高贵如她。想必也曾经饱尝。她微微冷笑。矜持地抬起下巴。“这样华美的珊瑚。匀称完整更胜我当年所见那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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