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花倾国两相欢(2 / 3)
吃笑道:“这花和母后宫中的牡丹一样好看呢,”
朱茜葳笑不露齿,异常端庄,“多谢帝姬夸奖,”双手轻轻一翻,仿如不经意般把胧月抚摸过的地方悄悄掸了一下,德妃眼见已是眉头微蹙,挈过胧月的手笑道:“那边几朵‘玉版白’开得好,母妃带你去看,”
我心下亦生不悦,皇后耳聪目明,如何不觉,旋即笑道:“今年本宫宫中的魏紫开得最好,诸位尽可自行观赏,”
众人闻言散去,皇长子一袭秋香色长袍伫足花前,正是最矜贵的名品姚黄,金灿灿的花朵开得繁复错落,每一朵皆如玉盘大,姿态巍然,凝露含香,恰似一轮旭日初升,皇后扬一扬脸,茜葳起身捧了一碟果子上前,道:“听说殿下喜食姜香梅子,臣女特來进与殿下,”
暖风熏得人醉,秋香色长袍的皇长子与芽黄衣衫的茜葳并肩立于金色耀目的花朵之侧,宛如一对璧人,
皇长子拈过一枚,淡淡笑道:“也说不上喜欢,只是母后说梅子生津止渴,姜能暖胃,所以制成果子要我多食,”
茜葳正色道:“皇后是为殿下身子着想,殿下应该听从皇后之意,”说罢又双手奉上一枚,
皇长子不置可否,只看着胧月扑蝶追燕、轻嗅花香的身影,道:“你似乎不喜欢小孩子,”
茜葳蹙眉道:“小孩子总是顽皮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无须计较,也不必理会他们,臣女这身衣裙是为觐见殿下特意所制,若让人碰坏了可怎么好,”
皇长子闻言一笑,接过茜葳手中的果子唤胧月,“绾绾过來,”说罢搂过胧月,“这些姜香梅子是你最爱,都给你罢,”
胧月欢喜一笑,牵着皇长子的手道:“大皇兄最疼胧月了,” 茜葳脸上红白不定,只好别过脸去再不做声,
我笑向皇后道:“大约我们在这里,孩子们也会不自在,”
皇后微微颔首,“外头起风了,淑妃陪本宫进去更衣吧,”
我才要应声,胧月却跑來牵我的手,嘟嘴道:“母妃不见了,淑母妃陪我去找找吧,”我环顾左右,果然不见德妃踪影,皇后亦不欲为难,道:“你去吧,”
才转了一周,已见德妃从仪门外进來,我便问:“怎么出去了也不说一声,幸好皇后未曾怪罪,”
德妃“嗤”地一笑,“她心心念念在朱氏的荣华富贵上,怎么会理会咱们,”她笑道:“凤仪宫闷得紧,也沒咱们的事,不如去上林苑逛逛,那边的牡丹花也开得极好呢,”她瞥见皇长子与朱茜葳闷闷相对,身旁一干女子或拉他赏花,或与他说话,不由道:“皇长子很不自在呢,绾绾,你去拉大皇兄去沉香亭赏花,告诉他那里的牡丹花亦开得好,”
胧月点点头,“我也瞧大皇兄被闹得头疼,哪里能赏花呢,”说罢,欢欢喜喜去了,
凭栏而望,繁花锦绣里重重宫阙的飞檐翘角宛如印在五色迷离上的影,我看着围着皇长子极尽妍态的女子,如此天家富贵,如何不叫人心醉神迷,
说是去上林苑,太液池夹岸桃花敷水开,轻红飞乱于黄绿不匀的柳色却牵不住德妃一丝赏玩的雅兴,我素知她不是莽撞之人,便也不多问,只随她往沉香亭去,还未走近,便已听得丝竹歌舞之声悠扬,大约是有人错了拍子,乐声停了片刻,又再度响起,我循声而去,见沉香亭畔一位玫瑰色春衫的女子正按歌起舞,她连转了十几个胡旋,复又停下,似有苦恼之色,便向乐师道:“我还转不满十六个胡旋,再來,再來,”
乐师好言劝道:“许小姐已练了一个中午了,也该歇歇了,”
那女子似是赌气,“转不满十六个胡旋,我便不歇息,”
几位乐师相视苦笑,只得重拨丝弦,我轻轻一笑,唤道:“怡人妹妹,”她转身看见是我,略带些惊愕与尴尬,忙迎上前來,欠身行礼,“臣女偶然练些雕虫小技,叫娘娘见笑了,”
她想是练得辛苦,满面通红,娇喘微微,额上沁出些晶亮的汗珠,我笑道:“你若想学胡旋舞,何不來问我,”
她愈加脸红,垂首低眉道:“臣女怕打扰娘娘,”
我取下臂上金线昙花披帛交到德妃手中,向许怡人道:“平举双臂,手臂一定要直,但切忌过分用力,定要做到柔若无骨之态,足尖踮得高,深深吸气,十六个胡旋转完,一口气正好吐完,气息平顺,才能做到轻盈完整,”说罢,我亲自示范与她看,
许怡人极聪明,不过三四次便学得很好,她惊喜不已,“请娘娘收臣女做弟子吧,有娘娘教导,臣女便不会学得这般吃力了,”
我忙道:“怡人妹妹是随国公的千金,怎么好委屈做本宫的习舞弟子,那是万万不可的,”
怡人神色一黯,似生了委屈之意,德妃见机知意,笑着嗔我道:“那有什么要紧,你是舞中国手,怡人妹妹又诚心求教,两人既然投缘,何不成全这段佳话,”
怡人喜不自胜道:“还请娘娘多指教才是,”
我忙扶住她,笑吟吟道:“妹妹有庄敏夫人帮衬,入宫自是情理之中,学舞也能为妹妹博得皇上青睐,”
怡人忙垂首道:“臣女不敢这样想,”
我挽住她的手,推心置腹,“你现下是我的弟子,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