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福祥之争(2 / 4)
不能服侍皇上了。”我见玄凌微有沮丧之色。摇着他的手道:“皇上可要做位好父皇呢。”
玄凌摩娑着我的脸颊。怜惜道:“你好好养着吧。”说罢在窗棂上扣了三扣。
扣指三下是叫“翻牌子”的意思。进來的是敬事房的总领内监徐进良。躬身托着覆盖绛红色绸缎的鎏金云龙托盘。上面搁着数十枚柏木绿头腰牌。玄凌顺手翻了“福嫔”的牌子。笑道:“朕久久不见她了。和你用过晚膳再去。”
我笑如春花。轻声道:“好。”
用过晚膳送了玄凌出去。我扬一扬脸。示意槿汐请李长过來。
果然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时分。李长进來恭敬道:“娘娘有何吩咐。”
我拈了一枚缕金香药吃了。方笑道:“给李公公看座。”
李长忙道了声“不敢”。又道:“皇上在福嫔小主宫里歇下了。奴才才能过來。娘娘恕罪。”
我笑道:“哪里能不体谅公公的难处呢。公公能抽空过來就好。”我又道:“这缕金香药做得好。也拿一碟子给李公公尝新。”见他坐了。方含笑道:“也沒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跟公公打听下徐婕妤的事。”
李长笑得眯了眼。“婕妤小主也是个有福的。有了龙胎。只是她的福气怎么能跟娘娘比呢。”
不过是一句寻常的奉承话。却有着一个积年老宫人的精明与含蓄。我低头一笑。“公公有话不妨直说。何必与本宫打哑谜呢。”说着回头吩咐花宜。“公公一路奔波。想是还沒吃饭。去叫小厨房下个鱼面來。”
鱼面要取云梦泽的青鱼烫熟。剔骨去皮留肉斩如泥。和在面粉里揉透了。切成面条煮熟。再浇上清鸡汤。是极费事的一道菜。我这样说。便是要留李长详谈了。
李长自然明白。笑道:“又叫娘娘费心了。”他搬了小杌子在我跟前坐下。道:“婕妤小主其实并不十分当宠。这个娘娘看敬事房的档就知道了。入宫几年若说宠爱怜惜。也实在不多。”
我指着桌上的缕金香药向小允子道:“吃絮了。去换个酸酸的姜丝梅來。”方才慢慢道出自己的疑问:“徐婕妤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可以入眼的。至少与从前殁了的曹琴默不相上下。又颇有咏絮之才(2)。本宫瞧着能诗能对。对皇上也颇用心。怎么皇上会不甚宠爱呢。”
李长短短叹了一声。道:“再用心。皇上看不见又有什么办法。徐婕妤工于织绣。为皇上做了不少衣衫鞋袜。说句实话。有安贵嫔的绣工在。这些年來能送到皇上手里的几乎就沒有。即便有那一两件。无人留心收拾。不过转眼就寻不着了。徐婕妤初入宫时不过是才人。皇上宠幸了一回之后进了贵人。连个封号也沒给。这样一忘就是一年多。后來皇上因五石散之事病重。徐婕妤还是婉仪。跪在通明殿为皇上整日整夜的祈福。人都虚脱得不成样子了。可是知情能做主的人不报上去。皇上又如何知道。”
“知情能做主的人……”我微微沉吟。
李长不动声色。道:“皇后忙于为皇上忧心……后來还是太后为皇上身体复原欢喜那档上。敬妃与惠贵嫔婉转提了提。太后才叫升了容华。后來皇上隐约听说了。对徐婕妤颇为怜惜。虽然常去空翠堂坐坐。可若说宠幸也是断断续续的。这龙胎也是机缘巧合。”
我轻叹了一声。缓缓道:“她也不容易。本宫今日去瞧她。怕是因为禁足的事心思重。神色就不大好。”
李长脸上的皱纹长年累月笑成了形状。总是笑眉笑眼地看不清真实的表情。“所以奴才说徐婕妤的福气抵不过娘娘厚重。”
我笑:“厚重不厚重本宫是不晓得。只是如有公公襄助。那必定是不会薄了去的。”
言毕。槿汐上來道:“鱼面已经做好了。”
我看一眼槿汐。向李长道:“本宫也乏了。公公请去外间吃碗面。”
槿汐点头道:“娘娘歇着吧。奴婢陪公公去就是了。”
我微笑,“也好。你们几日沒见。自然有好些体己话要说。去吧。”
李长正要告退出去。忽见他的徒弟小厦子行了礼进來。低低叫了一声。“师傅。。”便垂手老实站着。
因今日是小厦子给玄凌上夜。李长微一蹙眉,斥道:“什么事鬼鬼祟祟的。娘娘面前有什么说不得的。”
小厦子看我一眼。慌忙低了头。道:“皇上本在福嫔小主那里歇下了。谁知祥嫔那里闹将起來。说祥嫔因着阴气重梦魇。所以请了皇上过去。”
李长苦笑道:“多少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福嫔、祥嫔、祺嫔与殁了的瑞嫔俱为当年平定汝南王时的功臣之后。同日入宫为贵人。皆住在从前华妃的宓秀宫中。自瑞嫔自缢、祺嫔迁出之后。只余祥嫔与福嫔二人还住在宓秀宫中。祥嫔性子张扬。因着福嫔憨厚老实。她争宠争不过旁人。却敢抢福嫔的恩宠。每每玄凌宿在福嫔寝殿时。便想尽法子把皇帝请走。而她偏偏容貌比福嫔美。性子更伶俐些。所以玄凌难免加以偏爱。
我垂下眼帘。道:“本宫离宫前祥嫔就这个样子。怎么这些年脾气一点不改么。”
李长道:“也是福嫔小主太老实了。一个宫里住着。也不肯撕破脸。更是不肯向外人道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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