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僧与村花2(1 / 4)
央央没有勾引过和尚,她只勾引过道士。
死道士板着脸,永远都像是刚从寒冰地洞里捞出来的,远远儿看一眼都嫌冷。
央央曾经为了解开他挂在她脚上的铃铛,去勾引过他。
死道士看起来冷冰冰的,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却是火热的。哪怕他把她推开的再快,央央指尖也留下了他高于平常的体温。
从那之后,死道士就躲着央央。
央央察觉他许久没来时,听他师门的小师妹说,他妄动凡心,招来了情劫。
掌门怕这个小弟子折损在情劫这一关,特意命人找来了一些描绘情爱的话本,构建了一个个小世界,把徒弟分魂送了进去,令他去做一个被人爱却无能力去爱人之人。借此彻底断了他情爱之心。
由话本搭建的小世界里,他没有任何的记忆,就是一个全新的人生,从头到尾依照话本里的那个人去活。
央央如何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忍了分魂之苦,硬生生跟来了小世界。
失去记忆的他,也不知道好不好哄。
入了三月,雨水繁多,雨打春叶噼啪作响,好不容易初晴好了艳阳天,村子里去了个老人,满村的人都忙着给治丧。
百灵飞出去了一圈飞回来,叽叽喳喳给央央说了,村里头去藏竹山请了和尚来念经超度。
自打三个月前和尚来了藏竹山,正巧碰上了村中老人出殡给念了一段经后,至此每个月村子里有死人的情况,停灵的时候都会去请了和尚来。
央央想见和尚,就要去那停灵的地方。
同花村里半个村都姓陈,那去了老人论起来,陈央儿该喊一声叔公。
大清早地,隔着半个村,停灵的村东哀乐不止,哭声连连,半个村的人都在老陈家进进出出,来回忙活着。
央央提着裙绕开了土路上的一个个小水洼,去了那老陈家。
门口有老陈叔公的后人在迎人,披麻戴孝,象征性地哭两声后把来往的宾客往里面请。
门口守着的陈家人正哭着,一抬头时,瞧见了素衣麻裙,头戴白绒花的纤弱少女步步而来,脸色立即变了。
同花村谁不知道,陈央儿家闹鬼了。那死去的三口人变作了鬼回到自家小妹身边,守着她呢。
青天白日,眼瞧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似的少女走了过来,门口的陈家人背后硬是渗出了冷汗。
都姓陈,这里的人和陈央儿都是亲戚。合着她堂叔婶一起谋划她家田地房屋的,在场的人数可不少。
央央来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愁容,细柳叶眉微蹙,苍白的脸色可见病容。
“她还敢来,堂叔可是被她给吓死的……”一个胖婶子没敢看央央,见央央从门口侧身进了来,小声给人嘀咕。
陈央儿的堂叔给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可不是,堂叔死的时候,蝶儿听得清清楚楚,就说央儿装神弄鬼吓着他了!”
那姑娘年岁和央央一般,长得清秀,垂手站在大人们的身后心神不宁地,堂叔喊了两次,她才慌慌张张抬头:“叔?”
陈蝶儿发直的眼这才有了焦距。
她看见了提着裙朝院子里走来的央央。
陈蝶儿脸色在短短一瞬变了:“你怎么来了?!你孝中不是不出门的么!”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质问。
她似乎在想什么,无法克制地回头。
人声鼎沸的院子最里,是一处堂屋。
那儿挂着白布,里面停着棺材。
吵吵嚷嚷中,有平缓的木鱼声隐隐约约。
央央看见了那陈蝶儿眼神在对上堂屋里的一瞬,柔软中带有痴盼。
她微微挑眉,却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陈蝶儿收回了视线,神情恍惚地看向央央。
央央眉目柔软,那张过分秀气的脸蛋儿是无害的宁静。
“我是说……你怎么还敢来,叔公是给你吓死的!”陈蝶儿抹着眼泪,看向央央的眼神里带着刀子般利刃。
院子里吃流水席的帮忙的,具是围在那儿看热闹,亦如前几天围观的模样,满脸都是对热闹的好奇,却不敢往近里凑了。
陈央儿身后还有三个鬼呢,谁敢惹。
央央远远儿眺望了那堂屋一眼。外面的喧嚣和里面的安静几乎形成了两个天地,也不知道里头的人,会不会发现外面的争执。
离得这么远,应该是听不见的。
“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被鬼吓死呢。”她还是那么的温顺,像是以往最听话温柔的小姑娘,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凉凉的。
一院子做了亏心事的陈家人都脸色不好,想到被鬼吓死这个可能,都铁青着脸心虚至极。
现在的陈央儿,早就不是之前那个随意欺负摆布的侄女。如今看着陈央儿,总是有种寒气逼人的冷意,让人心里头直打颤。
“浑说!尽浑说!你这丫头胡诌过了!”陈家汉子心虚地大声呵斥。
“既不相信,不若请叔公回来自己跟你们说吧。”
央央可不与他大小声,她嘴角还带着温温柔柔的弧度,写尽嘲讽之意:“也许叔公知道真正该死的人是谁,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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