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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是这么回事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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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继续道:“登基大典暂且搁置,咱们是知道缘由,可今天的事情,总该有个尾啊?”“若是放在史书上,该怎么写?”缩着头当鸵鸟的杨仲瞬间明白了,今天这事儿,得有个定性。宇文拜虽然篡逆,但确实是唯一能够阻挡东胡大军的猛男,是三军的主心骨。如果将宇文拜的死讯传出去,不仅将士们心中忐忑,东胡大军也必然加强猛攻,到时候想要守城就更难了。而且群臣的表现也实在欠佳,都有人公然谋逆了,竟然没有动作。还得皇帝亲自出手,一箭把反贼射死,这事儿要传到民间,不仅离心离德,还会被有心人利用。杨仲觉得,自己必须得出面了,他站出列,斟酌良久,道:“辅政大臣宇文拜,以下犯上,僭越谋逆,群臣奋勇杀贼,其毙于乱军之中。”杨仲开了个高级美颜,纯度百分百,这么一改,就成了逆贼造反,群臣激愤,一拥而上,把逆贼干死了。不仅描写了群臣的忠勇,还抹去了皇帝亲自杀人时的孤立无援,传出去了,那也是朝廷铁板一块。快亡国了还上下一心,合力杀贼,大汉之亡,非君臣之过!多好听!“是这么回事吗?”刘恪冷不丁一句,问的群臣无言,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但它就得是这么回事!“太史令何在?你来说,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汉还是很重视编史的,南迁之后,就更加重视了。大小朝事、政令,虽然还未成书,但记载的事无巨细。等来年被东胡灭了国,有自家编的史,还有机会美化一两句,不至于遗臭万年。太史令萧元常,年不过三十,清瘦端庄,眉头紧锁,像是一直在琢磨着什么,见皇帝点着自己名,便出列答道:“新帝继位,改元昭武,然权臣宇文拜当朝谋逆,文武百官惧其威势,畏缩不前,幸有新帝神射,箭诛逆贼。”“好!”刘恪一拍桌案,厉声道:“就得这么记!”群臣不禁望向箫元常,你箫元常方才表现得很好吗?也就岳少谦一人称得上忠肝义胆,剩下所有人都一个水平的臭鱼烂虾,放到后世,少说也得惹来两句口诛笔伐!箫元常面色如常,是的,这么定性,显得大家都很不堪。但他既然在太史令这个位置上,职责所在,可以美化历史,不能篡改历史。已经对不起皇帝了,不能再对不起官职。见群臣如此,刘恪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那宇文拜要谋逆,要造反,要自己坐在这大位上,朕还能让给他不成?”“你我君臣一言一行,都是后世史册上的墨迹,朕岂能眼睁睁看着史册翻过,忍受拱手旁观的耻辱?”“这大汉,是兴是亡,均在朕一人,朕不做这汉室之耻!”群臣一听,秒懂。别看这番话说的漂亮,实际上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眼见着东胡大军要发动灭国之战,皇帝没几天好当,如果不做点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这位少年天子大概率在史书上只能留一个亡国之君的名号。而亲手杀了宇文拜,则不同。至少有登位之后亲手射杀权臣的高光场面,与支支吾吾的群臣形成鲜明对比,下去见了列祖列宗,不至于挨一顿胖揍,后世名声也会好听一些。“既是陛下的意思,臣等自然听从。”宇文拜没了,杨仲成了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这一句话下来,比刘恪还管用,群臣附和着,没有异议。文武都能接受,得,最后几天就陪着皇帝闹腾吧,反正结局也没差,他们还有未来。可皇帝在史册上的日子,就剩几天咯。“朕乏了,诸卿退下吧。”.................................东胡营帐。东胡左贤王乞颜构正在火堆前擦拭着短刀,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残破盔甲,浑身是血的魁梧大汉。“大汉就要亡了,你区区一个裨将,那新上位的汉人天子都不知晓姓名,又何必为了大汉殉葬?”乞颜构苦心劝着大汉:“不如投了我东胡,你对得上本王脾性,必不会亏了你。”那大汉浑身肌肉贲发,身躯如铁,尽管身受重伤,依然有十足的压迫感。以至于哪怕乞颜构是在劝降,也离着他十步之远。乞颜构不禁回想起大汉身负百创,还险些冲破军阵杀到他面前的血腥画面。足足让他做了两天噩梦,这等勇武已经不输于那位让东胡头疼不已的宇文拜多少。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劝道:“本王率军拿下琼州城,就是灭汉最后一战了,天大地大,再也没有汉室容身之处。”“你若是趁早投军,还能挣得一些功劳,引为进身之本,到时候当我东胡大将,也未尝不可。”tui——“嘶——”乞颜构捂着脸,从脸颊上取下一颗沾血的牙:“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舔了舔嘴巴,哪怕掉了颗牙,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冷漠的表情。“报,大王,琼州城中汉帝改元昭武,在举行登基大典时,斩杀了意图谋反的宇文拜!”“斩、斩杀了宇文拜?!”乞颜构震惊不已,背过身去,甚是失态。这些年来,他与汉军大大小小数百战,宇文拜有多猛,他甚至比汉人自己都清楚。南国第一猛士不是虚名,东胡大军每次都得分出大量兵马牵制宇文拜,而且因为宇文拜太能打,对汉军士气也有着极大的鼓舞。最直观的一点,这些年里,宇文拜率领汉军与小股东胡兵马交战,没有输过,连番斩将数员,伤亡小卒更是不计其数。在一旁听到消息的大汉,也是虎目圆睁。他在东胡大军里杀了个来回,身负百创都没死,宇文拜贵为汉军第一猛将,肯定不比他差多少,居然死了?乞颜构看了眼压迫力依旧的大汉。他苦心劝降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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