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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继妹的第二天(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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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洒落在江家高大的屋檐上,这座经历过风吹日晒、古朴厚重的庭院,此刻泛起金色的光泽。院中挺拔翠绿的银杏树下,江老太太弯着腰,把一个又一个带着泥巴的红薯洗得干干净净。

天气越来越热,红薯不易存放,江老太太打算把家里剩下的红薯蒸熟后,晒成地瓜干。

院子里很安静,影壁上那些精致的壁画,一年又一年被雨水冲刷,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院子是破败不堪的,院里的人,也上了年纪。

整个江家大院,如同一潭静止不动的死水。

突然,“咯吱”一声,大门从外边打开,死水仿佛瞬间流动了起来,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子拎着东西进来,声音清越如泉,“外婆。”

江老太太一怔,随即面上满是笑容,迎了上去,“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军/工/厂的活都干完了?”

江恂“嗯”了一声,扶着江老太太往院子里走去,“我加了几天班,待在那里也没有事情做,回来看看您。”

快两个月没见到江恂,江老太太想得紧,她仔细端详着江恂,“瘦了,是不是厂里的工作太累了?”

江家远房一个亲戚在县里的军/工/厂上班,不料,两个月前,那人出意外摔断了腿。伤筋动骨少说也得一百天,受伤了不能去上班,但这样好的工作又不能丢掉,那位远房亲戚只得先找个代班。

刚好,江老太太对那人有过恩,又是亲戚,于是,去军/工/厂代班的机会就落到了江恂头上。厂里任务繁重,江恂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江恂摇摇头,“不累,您别担心。”

江老太太听别人说,在军/工/厂上班,是个力气活,厂里需要加工的零件又大又重,一个都有一二百斤;还又脏又累,工人身上的工装天天沾满油渍,洗都洗不干净。并且,还得和各种车床打交道,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发生事故。

江恂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要去那里上班,他还不是正式的工人,只是个代班,每天要出那么大的力气,这一个多月来,江老太太日日惦记着他。

“瘦了这么多,怎么会不累?”江老太太又问道,“厂里的伙食怎么样,你和那些同事的关系好不好?”

“挺好的。”江恂颇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明朝的时候,江家是这一片出了名的富商,到了清朝,江家的老祖宗吸食鸦/片,败了大半的家产,江家逐渐落魄。江家的家主带着江家人搬回了响水村,不过,凭借着剩下的财产,江家依旧是村里的大地主,江老太太也是个享福的地主婆。

然而,世事无常,如今的江家,成了成分低下的“黑五类”。

江家的成分摆在这里,这几年,江家和江家人的处境着实称不上好。

幸运的是,江老太太是个有远见的,发生了这么大的动荡,江老太太预料到江家不会太平静,风声刚传出来,她就想法子把自己的女儿江依乔,也就是江恂的母亲,过继给了别人。

这样,即便江家成分不好,江依乔以及江恂受到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但江老太太还是不放心,“去了那里,有没有人说闲话?”

墨眸浮出浅浅的笑意,江恂安抚道:“外婆,我是去代班的,只要按时完成工作,就没有什么问题,别人怎么会说闲话?我在军/工/厂吃的好穿的好,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

江恂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江老太太明白这一点,不再问下去,而是道:“饿不饿,给你蒸几个红薯吃?”

江恂应了声好,“我去洗红薯。”

“你歇着吧。”江老太太道:“我都洗好了。”

江恂没答应,“那我换身衣裳,去灶房烧火。”

初春的日光照在身上,江老太太眉间的皱纹舒展开,她身子暖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这几年,很多人可怜她,说她没福气,可有一个江恂这样的外孙,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福的人。

她的丈夫,上了战场后再也没回来,江家也落魄了,她只有江依乔一个女儿,为了女儿的前途,江依乔过继给了别人,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后来,江依乔嫁人了,她的感情生活并不顺畅,生下江恂不久,她就带着孩子和第一任丈夫离婚了。把江恂留在江家,江依乔去了北市,一去就是多年,期间,和江老太太的联系更少了。

四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江依乔走了。江老太太送走了女儿,她本以为自己要孤零零过一辈子,但她没想到,她唯一的外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江恂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江老太太的成分不好,为了照顾她,江恂受到了不少牵连,但他没有一点怨言。

灶上的红薯快要蒸好,江老太太和江恂说着闲话,“在厂里待了那么久,有没有什么热闹的事?”

江恂添了一把柴,在军/工/厂代班,从早到晚,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零件要加工,工作枯燥又繁重,没有什么热闹,烦心事倒是有一些,不过,这些事情不能告诉江老太太。

这时,一张姣好的面孔,突然浮现在他的脑中,想起昨天客车上发生的事情,江恂薄唇轻启,把事情讲了一遍。

江老太太拍了拍大腿,“就该这样,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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