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名伶·√(1 / 4)
“无论我什么想法,既然有法可依,就应该依法处置,不然律法要来何用?可兄长你这么问,是动了想替他求情的心思?”卢瑥安问道。
“不是,”卢佰业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们订了亲,可那老侯爷还要谋害我们全家。在我们被害出事之后,萧世子直接悔婚,伤透了你——”
卢瑥安心中一突,赶紧摇头:“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当时我担忧你们都来不及,哪里能想到谁悔婚的事?这事一出,多位将军夫人打点帮忙,我总算认清了哪家是患难之交。”
卢佰业满脸怜悯,他反过来给卢瑥安倒了杯热茶,安慰道:“别难过,他们那样做,我这个当兄长的,怎么可能再替他求情?然而,据西南那边的将军所说,萧世子在南玥一战表现不俗,是个当将军的料子。再者,瑥安,你知不知道,此事受到株连的,一共多少人。”
卢瑥安顺着他的话问道:“多少?”
“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仅仅历家,一共六百四十二人,他们家乡里慕名过继给历家也算进去了,其中也有不少无辜的人。”卢佰业皱着眉头,叹息着说出了这个数字。
卢瑥安道:“无辜的人……兄长是想为历家之中无辜的人求情?”
卢佰业抿了抿唇,叹气不断:“我们卢家世代镇守西北,守的是衝国国土,护的是衝国百姓。历国公那几个主谋固然可恶,可他家的其他人,又何其无辜?”
竟然忠君爱国到这个份上!
在处置害死卢家上下的罪魁祸首上,自然要以卢佰业的意见为准。
连卢瑥安都没想到,卢佰业还能为仇人的家人考虑。
卢瑥安便回道:“兄长不为家仇国恨而记恨在心,胸襟广阔,我没有异议,自然是听兄长您的。”
卢佰业又叹气道:“不止历家,萧家的人就算少一些,也有三百二十三人。连替他们办事的仆役、小厮,也需株连九族。他们的家族之中,也不乏无辜乡民。那些乡民只沾了亲,没有参与谋逆,也没有共享富贵,一辈子勤勤恳恳,面朝黄土种地,可他们也得受那车裂之刑,我终究于心不忍。”
竟然这么多人!
卢瑥安都吃惊了:“加起来怕是有过千人了,都要车裂不成?”
“是的,沾亲带故的人,就是这么多,这是刘大人给我的数目。”卢佰业回答。
“老侯爷和那历国公在明知道会株连九族的情况下,还卖国栽赃,他图的是什么?而兄长您仍把他们的家族当做一国同胞,想为他们求情,他们应该汗颜才对。”
“历家在文官里名声不好,也没有兵权,弄倒我们家,历妃吹吹枕头风,他们正好填补空缺,”卢佰业摇了摇头:“本来我与你想法一样,以为人数不多,依法处置即可。但实际上,卖国的不足十人,牵连受死之人却数目过千,刑罚是不是有些严苛了?但倘若为他们求情,也就是顺带帮萧世子也求情了。而你即将与圣上大婚,要是传出了我为萧世子求情的事,影响可不好,求了也不一定能成,到时候平白害得你遭到圣上猜忌……”
卢瑥安立即反驳:“圣上英明,必然不会因此而猜忌我的。圣上爱民如子,当查清了主谋从犯,无辜的人怎么忍心赐死呢?”
桌下的戎彧,闻言十分感动。
本来他都准备依法处置的。害了大半衝国的卖国贼的家人,他可不会留什么情面。
但另一方面,卢家兄弟也说得有些道理。
特别是卢瑥安。
与他兄长一样,放下仇恨,深明大义,仍把仇人的亲戚当做一国同胞,不忍他们牵连惨死;连对悔婚的萧世子的怨恨也都放下了,情愿冒着被猜疑的危险,都要替他们求情。
而桌上,卢瑥安手背撑着脑袋,又沉思了片刻。
想起上辈子对吴英祈的处置,卢瑥安便说道:“虽然无辜者数目上千,但是律法如此,如果从轻处罚,岂不是教人卖国?既定的律法需要实行才有威慑力,按律法,死刑必须判。”
卢佰业沉吟片刻,终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卢瑥安笑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如果一开始的免了死刑,免了的不一定会感恩戴德,可能还会埋怨律法执行得太松,以后卖国贼纷纷效仿。可如果依法处置,却有可能被说成□□凶残,连累圣上得了暴君的骂名。如果他们一开始就被抓去等候处刑,圣上再格外开恩,就很不一样了。”
卢佰业呼吸一窒,忽然笑道:“你呀!”
桌底下的戎彧听了,心里甜丝丝的!
卢佰业只为无辜百姓考虑,卢瑥安却是他的人,还会为他的名声考虑。
不得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戎彧滤镜八十米!
卢瑥安用脚背蹭了蹭底下,说道:“是嘛!在他们最无望的等死之际,圣上仁德,不忍牵连者众,格外开恩,驳回了死刑判决,这样圣上的仁名能保住,他们也感恩戴德的了。只是连累了负责判决的,担着凶残的名声。至于后面判成怎么样,让刘大人他们考虑个最妥当的办法好了,我律法一窍不通,这只是一个意见。”
卢佰业点头道:“你的办法或许可行,既然瑥安你也同意求情,那到时候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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