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志度(2 / 3)
一刹那的迟疑,他脑海中念头穿梭:
我逃得掉么?
仅仅是用司徒末追逐他李承来逼迫李周巍现身,这小小浮南地界不过望月湖北岸大小,会不会太短?雷霆迅疾,一有疏漏,都仙有心相助,岂非白白浪费时间机会?
不是追逐…是我的性命…司徒末的意思恐怕是他不止一样灵器…还有更多…若是逼得急了,要先动手。
李承雷霆散罢,灰索落来,将前方的道路挡住,他勉强踏出一步,只觉得一身下沉重三分,转了方向,往江而去。
过了江就是望月湖,也是李周巍闭关之所!
这一转向,司徒末立刻明白对方多少是看懂了,简直庆幸至极,却依旧冒出一身冷汗:
还好李家人聪明!
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脑海里会出现这样一个念头,可如今结结实实浮现了。
往南,去湖逼出李周巍,你我皆有生路,否则你死…我亦受烹!
司徒末面依旧是狠厉激动,眼中的焦急神色没有淡去,手中的法诀却停了下刹那,显然是松了口气,连那条灰索都慢下来。
李承则驾雷踏出数步,司徒末用灵器逼迫,推动他过江。
“轰隆!”
宽敞的江水才出现在面前,这位镗金门主缓缓抬眉,那一条灰索光芒大放,一道道符文从那山川的图案之中流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道淡金色的光华垂落,显然是有神妙运转。
手中拿着灵器抵御敌人的筑基不算太少见,当年的宁和远也算一个,手中拿的还是古灵器,可无论是修为还是斗法能力,甚至是灵器与道统的契合,他宁和远显然不能与司徒末相比。
如今这神妙一出,李承明显发觉左右晦涩,如同置身于山川沟壑之中,这条灰索不断放大蔓延,在天降下淡金色的光华,借助太虚锁定了他。
司徒末不是易与之辈,如今只有往前走的份了,这镗金门主渐有把握,已经忖起下一步的谋划了:
山暝动岳索绝不能拿在手中,只要到了湖,李周巍绝不能坐视不理,哪怕他真的闭了关,也要急得李玄宣把他给强行唤出来。
他一现身,立刻将山暝动岳索砸在李周巍身,紫府符箓打在李承身,弃了灵器逃遁!
司徒末有把握,只要山暝动岳索不在自己手里,身的紫府目光能少去九成!
“只要我不带着灵器逃遁,也不回北边的镗刀山紫府大阵中藏匿,而是一股脑往东海而去,我就必然能活下来!”
“因为我还可以用来钓出李曦明!”
“只要有用,我就能活!”
司徒末不愧是一步步从侍妾之子爬门主之位的人物,如此必死之局,他竟然也一口气找到了生路!
他也不怕李承能如何,只幽幽地盯着对方的背影:
反正李周巍迟早也是要现身的,现身也未必一定有什么事情,却能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天下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更何况非是要李周巍的命来换!
司徒末那双眼睛在李承身停住了,明明有灵器压制,符箓作保,李承也是知道停下来便必死无疑,可他那疑心复又涌起来,忖道:
可李家人以宗族血脉、古代道德约束子弟,李周巍又是家主,安知李承是不是顽固轻生之徒?
于是下一刻,他默默的把一蓬金针藏在袖里,将法力灌入其中,森森的声音骤然浮现:
“李承!你敢死我便转去杀李明宫!”
李承的身影在江面如雷般闪动了一阵,骤然停住,司徒末冷冷的声音随后方至:
“莫要觉得我做不到,诸位真人只会觉得我识相!”
李承两眼微睁,那双点漆之目直勾勾盯着对方,他一手并指,悬在胸前两寸之处,另一只手后伸,抵在背后,同样并指,两指都捏着一枚金灿灿的符箓。
李承身前符箓骤然亮起,冲出一串深青色的光彩,厚重如岩石,肃穆如宗庙,正是土德青宣一道的祝术!
而身后的符箓亮起的却是浓烈的黑光,幽匿如林阴,诡异如巫寺,则是并古巫箓一道的隐匿。
巫箓金符!
李玄锋从大宁宫带回来的这一沓巫箓金符也算李家的好宝物,李家几个嫡系都有带着,李曦峻曾经用过变化巫箓变化为郭红瑶,如今余下的两种终于派用场。
这枚土德青宣祝术一经催动,立刻化为一股沉重的金色流淌在他身,变化并不大,可并古巫箓一道的隐匿发动,李承身的黑光涌起,叫天的灰索定住了。
灵器通过太虚锁定筑基,绝对是到死都逃脱不得,可此刻的李承仿佛隐世隔绝,从这一片金色之中脱身而出,驾雷而起。
好!果然摆脱了!
李承清清楚楚记得着巫箓的用途,李曦治当年带回来的时候解释过,隐匿似乎是勿查我的紫府神通凝聚,更大的作用是能够逃避紫府推算。
他们也算不清我了!
李承心里明明白白,如今是诸家你推我、我推你,相互推波助澜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也就是说,没有哪位紫府会亲自用神通去勾司徒末或者他自己!
我家紫府在外,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想自家道统四百年不能安生!他们算不清我下一步要作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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