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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长湖与项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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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足够残忍。”

李通崖话音未落,李长湖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梁,瞳孔骤然扩大,浑身寒毛卓竖。他盯着弟弟带着笑意的脸庞,心中凛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

推了推李长湖的肩膀,李通崖将手中木简轻轻一抛,轻笑着看着李长湖。

“你这孩子。”

李长湖长出了口气,只当李通崖在开玩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开口道:

“我去筹备项平的婚礼。”

李长湖言罢整了整衣物,迈出门往田家去了。

李通崖却收敛了笑容,静静地坐在木桌旁,开口说:

“父亲。”

却见李木田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石阶上,板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偏头看着李通崖。

李木田昨夜坐在门前正望着月,就见着李项平风风火火地冲向了后山,心中放心不下,悄悄跟在孩子身后上了后山。

谁知李通崖同样放心不下弟弟,偷偷摸摸地尾随,两人见了面一阵尴尬,默契地看着李项平杀了人,又亲眼看着野兽分食干净,李木田这才下了山。

“项平也是出于家族安危,父亲也不必动怒…”李通崖劝慰道。

“我生个劳子气!”

李木田心中压抑,说话也不讲究了,他眯了眯眼,又开口道:

“瓜娃子杀了那废物杀的好,他若是仅仅恐吓一番,老子跳下去就把那废物砍了!杀的好,杀的好!老子生什么气?你休要为李长湖遮掩!”

李通崖长叹一声,闷闷地说:

“大哥宽厚心善,村里人和租户们都对他敬服不已,是能保家业的。”

“放屁!”李木田一拍桌面,面上多了几分怒意:

“他们敬的是我李木田!围着你哥哥只是李长湖的租子低!这些人向来畏威不怀德,你看他这模样,我李木田今天一死,明天李叶盛就敢上门打滚,他李长湖敢杀他?”

看着李通崖低头不语,李木田语气缓和了许多,低声说:

“从前我不怕,有你们两个兄弟,李长湖宽厚是最好不过,恩威并施,未来可期。但如今不同了,我李家怀壁其罪,如履薄冰,掌事者若是不够狠辣则轻易覆亡啊!”

“再者。”李木田喘了口气,眼中忧虑不安:

“这几日我心中总是坠坠不安,只怕有杀身之祸。”

————

李长湖去了田家定好了婚约的诸多事宜,愣愣地坐在田上,神色复杂,他在村里走了一遭,唯独没见着李叶盛。

回忆起弟弟昨夜里那声低喝和李通崖的暗示,李长湖晓得叶盛多半已经被项平杀了。

李长湖心中一阵痛苦,小时候叶盛和通崖小小的两只,总是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下河捞鱼。

他依稀记得盛儿抱着条大青鱼,笑嘻嘻地喊着:“兄长兄长,看我!”通崖明明羡慕不已,却总是偏过头嘟着嘴不去看他。三人玩累了就站在河边尿尿,比谁尿得高,比谁尿得远。

只是后来伯母死了,二伯也卧病在床,叶盛短短数月性情大变,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罪不至此啊!”

李长湖眼角有了些晶莹,他总觉得能再劝劝他,再让他学好,认真保护好弟弟叶生,好好活着。

“长湖!”

一声叫唤惊醒了李长湖,他连忙低下头擦了擦眼角,望向出声处。

却是一个白发的老农户,长相憨厚老实,皮肤黝黑,穿着土布衣,裤管宽大得很。

“徐伯。”李长湖站起身拍拍裤腿,关切地问道:

“怎么样,家里的粮还够吃吗?”

“够了够了!”

徐老汉见了李长湖眼泪就下来了,他年老了身体还算健朗,家里唯一的长子却一病不起,连田也种不齐。

李长湖给他减了租子,又送了粮,这才勉强熬过来,徐老汉是看着李长湖长大的长辈,本就将他当孩子看,又走了这么一遭,心中已经感激极了。

“千万别客气!”

李长湖已经迅速从伤感中走了出来,正色道:

“家父前几日还嘱咐我多关照徐老的田子,我这不就找过来了。”

徐老汉老成了精,哪能不知道李长湖在给李木田做人情,莞尔一笑,对着李长湖拱了拱手,笑道:

“替我多谢家主了!这情徐伯一家承下了。”

“诶,哪里能说得上承情,应该做的!”李长湖摆摆手。

两人在田上聊着,李项平却提着布包到了芦苇荡边,默默地看着坐在岸边的李叶生。

李叶生正掰着指头数数,自言自语道:

“前日去了三叔处,大前日去的大伯处,四叔昨日里把我赶出来了,今天只能煮点野菜抓点虾子煮汤喝喝了。”

他望着眼前随风起伏的芦苇荡,生他养他的地方,若不是这片慷慨的芦苇荡,他李叶生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個角落。

“还有大伯一家。”他默默地想着,却望见芦苇荡钻出个人影。

“项平哥!”

李叶生惊喜地站起身,自从主家盖了高院,李项平就不常出来走动了,据说成日里在院中读书,李叶生只有去主家吃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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