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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秽(十)(4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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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红芪已久蓄意报复他也罢,总之他明里暗里,没少给红芪使绊子,就岑双这里,他就没少上眼药。

且不说重返水芸城那一路,他多次故意显露嫌疑,都牵扯到红芪一事,之后还故意引导岑双上天宫,让岑双亲眼目睹他们狼狈为奸,可谓伤他自己八百,也要损红芪一千。

再到前段时间,闻人晋即将大婚,重柳特意摸走了红芪的法袍,找到浑浑噩噩徘徊人间的衣衣法器,帮她化了形,又助她布下法阵,就是要她与闻人晋大撕特撕后,再顶着衣衣的样子,死在他们眼前,到那时,就算千年前红芪只是个帮凶,但新仇旧恨叠加,岑双想杀他的意愿,只怕要更强烈一点。

本该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只可惜某人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料到岑双会将只在魔渊有过一面之缘的木相君记得那样清楚,还将之一比一画了出来,也不曾料到衣衣的法器浑浑噩噩成那样,还能观察他观察得细致入微,连法袍长度这样的细节,都牢牢记了下来。

也是在那时,岑双便猜到木相这个身份有些文章,而重柳与红芪之间的关系,也十足的耐人寻味。

果不其然。

既然重柳想利用岑双杀了红芪,那红芪就让他自食恶果,总归他与岑双之间的恩怨,远没有岑双与重柳来的浓烈,况且若非千年前的事红芪也有参与,他于岑双,反倒还有些恩情,恩仇虽不能互抵,但总能让岑双更愿意与他合作。

他还是如此喜欢揣摩人心并加以利用,就像岑双与清音还在互相试探,他站在一边,就已经看破所有,之更是频频利用这一点,去达到他想要的。

不愧是,前任姻缘殿主。

“哪里哪里,”红芪半真半假道,“阿岑之敏锐,才让我诚惶诚恐,有时只是多说了一句话,都要叫阿岑抓住话头,牵扯出一团乱麻,若是可以,我实不想与阿岑为敌啊。”

岑双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想来在这里,不论说什么,都不会落入隔墙之耳。”

红芪笑而不语。

岑双看着他,道:“既如此,红芪兄要说什么,便尽快说罢,否则我回去晚了,就要叫人起疑了。”

红芪道:“他在你们之中。”

岑双目光深深,问他:“一直在?”

红芪摇头道:“木相法宝跟了我数千年,只要距离够近,无论他如何遮掩,我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但他是何时混入你们之中的,我不知。”

岑双道:“他如今是谁?”

红芪道:“不知,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越是不可能的人,越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你自己多加提防。”

岑双道:“嗯。”

红芪也看了看天色,道:“你该离开了——你还能找到他们么?”

“不劳红芪兄费心,我既然选择留下,自有离开的法子。”说这句话时,他头上渐有飞雪飘落,于他袖中,一块白玉法宝被他捏碎。

这块法宝,并不是天冥海时仙君为他做的那些储存他法术的法宝,而是当初水月镜花崩塌之际,仙君留给他的法宝,他那时没有用,后来询问仙君,才得知这里面储存着一道单向传送法阵,可以将捏碎法宝的人,传送至仙君身边。

如今正好能用上。

飞雪越来越大,岑双的身影也越发浅淡,彻底消失在孤城之前,他侧头看向那个比之寻常男子文弱矮小,宛如白面书生的人,留下一句:“红芪,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确实不知道红芪在想什么。

一千五百年前,所有人对岑双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带着岑双的仙骨前来送别;一千年前,他参与水芸城之乱逼死莫询,事后却用交易的方式向重柳讨要莫询元神;冥府之行,他设下杀阵欲要除岑双而后快,他也是真的想杀了岑双他们,却于前段时间,他隐瞒下小荷之事,让岑双成功为天宫保下浮世鉴。

那时的岑双虽不确定红芪的具体身份,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了后手的,却不曾想,红芪是木相君不假,小荷畅通无阻地调换了浮世鉴,也做不得假。

小荷脱胎于镜妖,镜妖何等能力,红芪焉能不知?

他并非不知,他只是……

什么都没说。!

雷电划过,九人全部消失在了樊笼中。

樊笼顶上的人总算结印完毕,却不是面向几人消失的方向,而是将之打入樊笼的缺口处,原本还在鬼哭狼嚎的樊笼,霎时分崩离析,宛如凭空消失了一样。

樊笼消失,孤城重现。

他原地站立了一会儿L,缓缓抬手,将头顶的兜帽摘了下去。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道:“他们都走了,你却将自己的元神留在此处,也不怕我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鬼’,将你永远地留下来?”

而就在木相对面,空气如水波轻泛,下一刻,现出一道着青衣、戴面具的身影,正是方才就应该离开的岑双!

“红芪兄如此言语,未免冷酷无情了些,我还以为,你几次二番遣纸人来寻我,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我呢。”

顿了顿,岑双抬手点了点太阳穴,笑道:“还有啊,红芪兄,你方才摘帽子的这个动作,和朝灵村里的那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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