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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从来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花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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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馨一阵风一样来了又走,也将她爹阴郁的心情也一并带走了。

闺女不仅没有生他的气,还说出倾家荡产也要救他的话。

没人会不被这样的话而动容。

有了银子的打点,几个狱卒对他的态度更好。

午饭也没让他跟一众囚犯吃木桶里的熬白菜,而是狱卒专门从外面买了碗面给他。

宁成文昨天下午就已经从书院出来了,想要回家给馨儿庆祝生辰。

结果在回去的路上又撞上了程秀娥。

程秀娥穿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裳,露出的皮肤上伤痕遍布。

她说她之前一直被宁馨关着,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

若是宁成文不听她的话,她便要去府衙状告宁馨欺辱生母。

本朝最重孝道。

若有子女敢棒打生母,那是会被直接处以绞刑的。

宁成文心知闺女这么对待程秀娥肯定有一半是为了自己,他当然不会让程秀娥真去报官,于是便假意应允,想看看她到底还会有什么手段。

左不过就是要钱,他以为自己肯定能够应付。

谁料二人才走到程秀娥落脚的地方,就发现门内一个壮硕的男子仰面躺倒在里面。

他胸腔上插着一把利刃,血汩汩的从那个伤口上流淌而下。

满屋子都是血腥的味道。

宁成文一瞬便意识到事情不妙,刚反身要走,便被一棒打倒,直接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时,人已经被关在了府衙大牢里。

他只从狱卒口中得知,死的人是程秀娥的新夫,那位郑姓屠户。

至于其他,没人告诉他,他不管再怎么喊冤枉,狱卒也只会安慰他等等,等等过了堂就一切都明了了。

一天一夜,宁成文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程秀娥为何要害他。

但闺女来看过他以后,他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害怕。

静静地吃完了面,就坐在墙角发呆。

狱卒和牢头都收了宁馨的钱,十分关照他,不时就会问她需要什么东西么。

等到问到第三遍的时候,宁成文突然从悠悠的烛火后面抬起了眼,说道:“能劳烦差役大哥去家中将我的书本取来么?”

“……”

见过在大牢里要吃要喝的,甚至见过在大牢里要女人的。

可牢头偏偏就没见过在大牢里还要书本要读书的。

但,宁三元嘛,人家能连中三元,脑袋肯定跟别人长得不一样。

“行,等晚上我交了班就去您家取。”

这牢头在大牢里干了半辈子了,一双眼睛毒的很,宁成文这样眼神清明的人,别说杀人了,就算是杀鸡他怕是都不敢。

下凡的文曲星是受人迫害,已经够让人同情的了。

加上宁家那小丫头出手十分阔绰。

牢头自然恭谨的照顾着对方,说不准人家以后出了大牢还能记得他一点恩情。

当晚换了班,牢头说话算数,一路顶风冒雪的去了宁家的宅子。

宅子内外一片寂静,牢头抓着门环扣了两下门。

“谁呀?”

门内传出一声询问,一个高大的人影儿嗖得一下从巷口闪了过去。

牢头缩了下肩膀,以为看错了,又朝门内回话:“来替您家宁三元回话的。”

门内窸窸窣窣一阵,很快,便有位鹤发白须的老者从门内走了出来。

是于四叔。

今儿去大牢时二人见过,为了给父女俩留足说话的空间,于四叔还专门硬着头皮和牢头搭话来着。

这会儿瞧见是他,于四叔从来不苟言笑的脸上费劲的勾出了个弧度。

宁馨说这是懂得审时度势,她爹现在在人家手底下,都必须对这帮兄弟们态度好点。

“成文有话要带回来?”

于四叔刚问完话,牢头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已经换了寝衣的宁馨披着件大氅,由下人抱着,打着伞走了出来。

“您来了,是我爹爹有什么事儿吗?”

她笑的甜美又虚伪,脸上的疲惫几乎都快藏不住了。

但从牢头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高高扬起的唇角,只觉得这丫头真是讨人喜欢,不愧是宁三元的闺女。

“宁三元托我回来取一些他的书本笔墨。”

他跟二人说了宁成文的需求。

宁馨一拍大腿“哎呦”了一声。

她都给忘了,年后不久便要考乡试。

这是凶案,加上她今日去见罗知府,对方隐隐约约的态度也让她明白,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既然如此,她爹在大牢里待得时间就不会短。

刀不磨会生锈,人不学会落后。

别人都在书院里头悬梁锥刺骨,她爹在大牢里也不能松懈。

想到此处,她笑眯眯对牢头道:“知道了,很快我会叫家里下人将我爹爹需要的东西都送去的,辛苦您了。”

说着,她一双白白胖胖的小手从袖筒里伸出来,摸出块不小的银锭子塞到了牢头的手里。

“今日天太晚了,就不留您了,您自去吃些热酒暖暖身子吧。”

银锭子被她小手攥的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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