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消息(1 / 3)
原身父亲姜启在泾县为官四年,爱民如子执政有道,颇得人心。
县衙的陈主簿就是姜启一手提拔上来的,孙氏目的便是找陈主簿求情通融一番。
马车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描摹出少女精致的五官,只是气质过于凌然叫人生畏。
孙氏瞧着心生忐忑,不由主动交代起事情缘由。
傅如雪听着听着忍不住目露鄙夷,原来那个劳什子堂兄早先被人退过婚,所以弱冠之龄尚未婚配,前些日子瞧中了来自家铺子买东西的姑娘,就忍不住色心屡次纠缠。
“……你堂兄他是个急脾气,听说那姑娘家里找媒婆四处说媒,就急哄哄上门提亲了,许是言语不和起了冲突,便动起手来,失手打伤了对方家里人,被闹到了衙门。”
“攸攸,我也不求立即将人放出来,只盼你堂兄在牢里少受些苦头,关上个一两日就行。”
傅如雪心中冷笑,若是她手底下的兵,保管打得他哭爹喊娘,再不敢犯。
嘴上却答应得顺溜:“伯母放心,攸攸一定尽力而为。”
这么配合,反叫孙氏起了疑心,待马车在约见的茶楼前停下时,孙氏不放心地拉住傅如雪,道:“攸攸,你今日帮了伯母,伯母定会记着你的好,皓儿有天分,好好培养也能似你父亲那般高中……”
傅如雪不想听她啰嗦,撩起车帘,道:“求人办事,去迟了可不好。”
果然,下一刻孙氏就松了手。
春夜微寒,下了马车傅如雪忍不住咳了两声,裹紧了身上披风。
仰头看了眼茶楼牌匾,黑底烫金,上书松云楼三字。
侧耳细听,这茶楼还挺热闹,隐约能听到说书人正侃侃而谈。
果然,入得楼内,喧闹声一下大了起来。
说书人讲得火热,厅内客人的议论声也不少,两个女眷入内并未引起注意。
小二引着两人去楼上雅座,陈主簿竟已先到了。
孙氏忙上前赔罪,傅如雪落后两步,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陈主簿三十来岁,身材瘦削五官中正,蓄着山羊胡,言谈举止很有文士风范。
傅如雪向他行礼,陈主簿虚扶起她,略带感慨道:“衙门事多,许久未去看你和皓儿了,身体可还好?”
傅如雪不知原身与陈主簿关系如何,有意试探道:“前几日病了一场,险些没命,身子骨比从前更差了。”
雅间霎时一静,孙氏脸色难看地瞪了傅如雪一眼,赶紧着补道:“这不是好好的嘛,大人不知,他们姐弟情深,皓儿去府城读书离家不过三四日,攸攸就病了,皓儿得信赶回来没几日,攸攸也就好了。”
陈主簿眉头微锁,看了眼孙氏,并不信她的说辞。
姜家姐弟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姜攸一向体贴柔婉,明白事理,岂会因弟弟离家读书之事生病,且能让姜攸说出这等话,想来是在家中受了委屈。
思及亡故的姜启夫妇,陈主簿声音冷冷地对孙氏道:“姜大人于我有知遇之恩,他的儿女我定会尽力照拂,今日赴约,也是看在他们姐弟情面上,还望你们夫妇明白其中道理。”
孙氏心生恼恨,面上却得陪笑应承。
接下来,他们二人说话,傅如雪便安静地坐在栏杆旁边的椅子上喝茶。
二楼是回字形,雅间俱是屏风和帐幔遮挡出的半开放式,临着栏杆能看见一楼大厅的情形。
楼下说书人刚告一段落,台子上换了一对师徒唱莲花落。
傅如雪觉得无聊,双目微合,只凭耳朵去听,除了唱词也隐约听见几个客人议论的声音。
忽然,傅如雪眉尖微蹙,有些不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屏气凝神又听了半刻,再睁眼,本该似水含情的眼眸燃了两团火,灼灼明亮,择人欲噬。
呵,蛮族竟要与本朝议和?
他们对北疆百姓烧杀抢掠,对占据之地的百姓奴役驱使,多少村庄被屠,多少家庭生离死别,眼看大周占尽优势,收复北疆在望,竟覥着脸求和来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傅如雪怒火中烧,眼前仿佛又浮现死前一战。
蛮兵以五围一,用带有倒刺的绳索朝他们套来,一旦有人中招落马,就会被蛮兵拖拽于马后。
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怎忍得看同伴被如此折磨,可回身相救就会被缠住,继而一个个落于敌手。
那种境地,傅如雪只能强令不得回援,只管拼死搏杀,宁战死不被掳。
抱着必死之心,他们斩杀了数倍于己身的蛮兵,
可那日,蛮兵杀之不尽,她只记得死前周围密密麻麻的尸体躺了一地,她都认不出哪一具是自家兄弟的了。
台下一阵起哄声,将她从回忆中扯出。
深呼口气,傅如雪稍稍平复心情。
依着那帮蛮子的贪婪残暴,让他们拱手让城滚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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