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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规劝(捉虫) 大雪的天,索额图下了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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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里满是不屑。

他一身生人勿进的煞气,小太子却张开手臂让他抱:“三叔公,我好像在宫里见过你。”

“哈哈,太子爷可真聪慧,他还在宫里当侍卫呢!”

那种屈辱之感又细细密密地爬上了他的心,索额图攥紧了拳头,却听小太子高兴地说:“那我要三叔公陪我去骑马!骑大马!”软软小小的胳膊直接搂上了他的脖子,他不由怔忪在当地。

噶布喇身材宽胖,又养了一堆侍妾,身子早就掏空了,走三步都喘,小太子闹着要骑马,他这身材自然没法亲自伺候着。索额图忽然就高兴了起来,冲着噶布喇挑衅地扬起了眉毛,将小太子高高抱了起来:“走,叔公带你去骑马!”

独留气得胡子倒竖的噶布喇站在原地。他那张气得发白的脸,索额图时隔几十年回想起来,都还觉得畅快。

索额图闭着眼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回想着早已久远得让人唏嘘的过往。

他真的老了,都开始想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轿子缓缓停在了六部衙门后头一个隐蔽的小值房里。这地方索额图熟悉得很,有时候太子爷想寻他说些什么机密的事情,就会叫他在这儿见面,因此不必那个小太监在前引路,他下了轿便径直往里走。

小值房四周隐匿着十几个亲兵,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索额图推开门,昏暗的烛光下,已经长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的太子爷背着手站在窗前,似乎在静静地看窗外那一丛已经被大雪冻得快枯死的芭蕉。

“奴才见过太子爷。”他跪下去行了礼。

胤礽转过身来,上前把索额图扶起来:“在这不要拘礼,叔公坐吧。”

顺道将他肩上的雪轻轻拍掉了。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让索额图天生有些凶狠的眼睛一下柔和下来。他过来没有穿官服,普通酱色的夹棉长袍外头套了个同色的马褂,很是朴素,他坐到太子爷的下首,端起桌上的茶壶先给太子爷斟了杯热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问道:“太子爷,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之前叔公提到明相在朝堂上动作频频?我细问一问。”胤礽接过茶碗,平和地笑道,“这节骨眼,明相想替大哥壮声势也是有的,叔公千万不要被他们蛊惑,明相此人最善权谋,他落一子,绝不会只有一层目的,往往底下还埋着不少后招,就等着您踩进去呢。”

明珠如今虽然没了别的职位,但皇阿玛一直留着他的内大臣一职,将他作为智囊放在身边,专门为之出谋划策,是极为亲密的天子近臣,作为时常在一边旁听的胤礽十分了解明珠此人的长项。

索额图想到明珠那个人,脸上便微微一僵。他与明珠是老相识、老对手了,他厌恶明珠,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政见不合,相互牵制着斗了那么多年……隐藏最深的原因——当年,他在侍卫处头一回见到明珠时,就很不喜欢他这种人。

明珠是怎样的人?

明珠是和他索额图截然相反的人。

索额图心中冷笑。

明珠的祖父金台吉是叶赫部统领,他的姑祖母孟古哲哲是皇太极的生母,而他不仅是嫡出,还是他阿玛的独生子!出身显赫又备受父母宠爱,自小天资聪颖且生得俊秀非常,他所有唾手可得的一切,都是索额图汲汲以求而不得的——进宫当侍卫,是索额图唯一的出路,可却只是可以荫封爵位的明珠一时兴起的玩闹之举,这样的人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能不厌恶他?

纳兰明珠,是纳兰家的明珠,呵,而他索额图……他的这个名字却是索尼随口取的,译为汉字,便是爱哭鬼。

哪怕他们都老了,这份憎恶也没有从索额图心中抹去。

听见太子爷的话,他微微哼了一声,道:“太子爷放心,跟明珠斗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的底细,不会被他算计的。”顿了顿,他又语含怒意地道,“明珠想替大阿哥提前网罗人才,竟然派亲儿子揆叙接触笼络去年的两榜进士,简直欺人太甚!我们若不……”

“叔公,你错了。”胤礽打断了他,将茶碗放下,正色道:“叔公,你可还记得当年鳌拜是怎样的如日中天?”

提到鳌拜,索额图默然一瞬。他就是靠着帮助皇上擒鳌拜起的家,也靠着这份旧情一直在皇上跟前留有颜面,自然对当时的情形记忆深刻。

胤礽看着索额图的脸,缓缓道:“鳌拜权倾朝野,又嚣张跋扈,当初他被晋封为一等公的第二日,就被您和其他几个摔跤手给擒了,您还记得么?皇阿玛为何要除他,您又还记得吗?”

索额图猛地打了个寒战,这“权倾朝野、嚣张跋扈”,太子爷说得不会是他吧?

胤礽说到这儿,忽而瞥见窗子外头那芭蕉丛中似乎闪过一抹黑影,他没有停下声音,却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索额图低头见了,脸色一下苍白了起来,也紧抿着嘴不动声色。

“叔公,可切莫再行差踏错了。”胤礽长叹了口气,“明珠如何,与我们何干?实在不必再争,皇阿玛最恨这样的事,你是知道的……我没了额娘,又没了外祖父,我只要赫舍里氏平平安安的就好,您也老了,何必再和明珠争一时意气?”

说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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