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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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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精不成?还是知道自个是救它的人,才那么亲近?

添金笑着把猫往她手上递:“这猫和格格投缘,您抱着玩。”

程婉蕴抱上了,猫不重,她却有点僵着不敢动了。

她以前在程家的时候没养过猫,因为后母不喜欢,家里熊孩子也多,她自己没信心能养好;上辈子工作繁忙,出差十天半个月是常事,也只有眼馋的份,只敢养几条鱼聊慰寂寞罢了。

因此她只觉着这猫看起来特别好看,却认不出是什么猫。

“这猫可有来历。”添金显然早料到了程婉蕴可能会问,在猫狗房就打听清楚了,“这猫的爹妈是之前鄂国使臣进上来的,一共两只,一公一母,后来猫狗房就给配了种,这猫是那两只贡猫生的第二窝,叫什么西伯什么利亚猫。奴才见着它爹妈了,嗬,那么大!”

添金夸张地张开手臂比划:“所以咱们手上这只瞧着大,其实才刚满仨月,还是个小奶猫儿呢。所以奴才还要了些羊奶来,说是猫吃牛乳要拉肚,喝羊奶好些。”

程婉蕴没想到这猫还小,它看着有普通成年猫那么大呢。

碧桃蹲下来捧起那猫的尾巴,笑道:“格格您看,它尾巴像不像鸡毛掸子,又蓬松又大,可真漂亮。”

程婉蕴笑了:“以后你多喂它,让它帮你抹灰。”

青杏却有些担忧:“奴婢听说杨格格养这猫养得浑身都长疹子,咱们要不要给它洗干净再养?也不知道往后杨格格那边会不会来讨要……”

程婉蕴却知道杨格格可能是猫毛过敏,并不是猫的问题,而且这猫还受伤了,实在不适合洗澡,因此摇摇头:“就算要洗也该等它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先拿个垫子,让它睡里边的梨花橱吧。”

猫显然也是精神不济,窝在垫子里很快睡着了。

程婉蕴刚安顿好猫净了手走出来,就听见门外头扑通扑通地下跪声:“太子爷千岁!”

她连忙也迎了出去。

太子爷进门时披着孔雀羽编成的蓑衣,踩着高高的木屐,袖子也绑了,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程婉蕴蹲下去见礼的时候差点没笑出来,这位爷为了顿火锅,可太拼了。

胤礽正张开手让人伺候脱衣,没瞧见程婉蕴那忍得快要扭曲的脸,心思也还在外面——今儿是索额图、明珠一行人出发前往尼布楚的日子。

钦天监说今日大吉,结果人还没出京城,就给浇了个透心凉。

大伙都被这场雨打得有点蔫,结果明珠轻笑道:“春雨贵如油,这是吉兆。”他带着人在大雨中折柳、祭酒,索额图则领着军将杀了三牲,击鼓威喝如擂鼓,总算把士气拉了回来。

胤礽跟皇阿玛请了旨意,将舅舅一行人送到城门口,出城的路上他特意请明珠和索额图上车说话,又把身边的凌士晋介绍给两位大人。

明珠摇着扇子上下把凌士晋打量一眼,夸了句:“太子爷身边果然人才济济,您瞧,小小年纪就风仪不俗呢。”

索额图满眼写着嫌弃,他最讨厌这种书生模样的人。

胤礽也有些尴尬,凌士晋与他年岁相当,生得文弱,但又不算很通文墨,是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但此去尼布楚,他需有自己的人随行,舅舅不算,这等军国大事,他只会直奏皇阿玛,明珠更不必说了。他正需要凌士晋时时将每日和谈发生的事传回来,才能知道梦中之事是否真的会发生,亦或,梦里预示的结局是否能够改变。

凌士晋能力不足,但胜在忠心可靠。

索额图和明珠都不知道他有这样奇异的遭遇,还以为他想寻机提携凌家,凌家与赫舍里氏也关系匪浅,因此索额图略一思忖,便道:“既是太子爷的人,那便留在我身边做个校书吧。”

明珠但笑不语,但也没反对。

太子爷塞个人进来,算不得什么大事。明珠在康熙身边一向是做“顺臣”的,自然不会拿这等微末小事做文章,要做文章……自然还有更好的机会。

因此,这事儿就算定了。

旌旗猎猎,马踏地摇,出使的队伍如雷霆席卷出城。

胤礽站在城楼上一直遥望着他们。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之后似乎又再也没有梦到过什么,但他真的希望他们此去平安顺利,希望他添上明珠这个变数,梦中的结局就能改变。

让明珠来分润这功劳又如何,党争、派系的得失,如何比得国土得失!

我大清国土,分毫不让外邦。

胤礽出神地想着,直到落了座才被香气吸引得回过神来。

炕桌上桌上摆满了各类河鲜、海鲜及牛羊肉,中间却是一只架在小泥炉上的砂锅,里头翻滚着浓稠雪白恍若牛乳的粥水。

胤礽从没吃过这样的锅子,不由问道:“这要怎么吃?”

连伺候用膳的小太监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作为清宫粥底火锅第一人,程婉蕴只好先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五脏六腑,起身先给太子爷盛上一小碗未涮过任何食材的纯白底粥:“太子爷,这粥底锅子是正宗的粤菜,说起来吃锅子就是吃个自在,但吃这粥底锅子却有讲究,讲究‘五碗粥’的吃法,就是涮菜也讲究起转承合,乱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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