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3)
的,孤儿一个,连个贱姓也没有,好不容易成了家,跟着季将军眼见日子好过了,结果被寒漠那群天杀的畜牲害了!如今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旁人见她们是异乡人,还可劲儿地欺负!”
话一出口就如开了闸的水,张婆婆又哽了声诉说起这些年众人生存之苦。
赫柔听不大明张婆婆呜咽声里的话,一脸慌乱不知所措。江澜音指了指她手中的果盘,挥手示意她先去暖阁送东西。自己则静静扶住张嬷嬷往前走,静静地听她诉说这些年的事。
江澜音沉着心情陪着张婆婆一路走至了一大片空旷之地,这才发现别苑的后处竟是一整片马场。场侧喝声阵阵,十几个少年正围着一位赤膊舞剑老者,鼓着掌兴奋不已。
先前看过庄园里的情况记录,江澜音只觉庄中留有的仆从数量过多,倒是不曾想这些人里竟还有这么多十一二岁的少年。
江澜音垂眸思考了片刻,想着张婆婆刚才所言的人似乎都是军中遗孀,倏然有悟道:“张婆婆,这个庄里的人,都是军中亲眷么?”
张婆婆怜爱地看着前方那群少年道:“是。承蒙将军关照,将我们这些被遗留下的老弱病残带至了上京。我们都是些拖累,本该自己在外随意寻个谋生,但是将军坚持如此,为了这些孩子,我们也便随着来了,说来终归是自私,累了将军。”
难怪账上每年收少支多,京郊的几个庄子,各个仆从都比将军府还要多。
明白了季知逸的意思,江澜音不禁笑了一下——
泥菩萨的身子,活菩萨的心。
“奶奶!周爷爷今天给我们耍了一套新剑法,好厉害啊!您快来看看!”
阿成拎着半身高的木剑奔跑而来,看到江澜音后愣了一下道:“奶奶,她是谁啊?”
张婆婆擦了擦阿成额上的汗水笑道:“阿成,这是季将军的妻子,你该唤声夫人。”
“将军哥哥的妻子!夫人好!”
阿成的眼睛乌黑明亮,他看着江澜音咧唇笑道:“夫人就像画卷上的神女!好看!”
张婆婆轻轻捏了捏阿成的脸颊,江澜音忍不住笑道:“我像神女,那你将军哥哥呢?你心中的他又是怎样的?”
“战神!”阿成双手握住木剑挥了两下道,“他比神君还要英勇!武功好!心肠好!长得好!”
围来的少年高声应和着阿成的话,江澜音掩唇低笑,赞同地点头道:“嗯,你说得没错,我也很赞同。”
少年高兴地挥手,一不留神手中木剑落了出去,正好落在了江澜音地裙边。
江澜音俯身拾起剑柄,木柄处触感粗糙,她低头望去,原来剑柄处雕了图案。
她眯眼细看了一番,这与她琼花宴前,林越的好友相赠的竹剑,雕纹几乎相同。
阿成伸手欲接,江澜音却抬手收剑道:“阿成,你这剑上的雕纹是谁雕的?”
“我自己刻的!”
阿成话语还未落,其他少年纷纷抬手亮出自己的木剑剑柄炫耀道:“我们也有!都是我们自己刻的!”
江澜音摸着剑柄上的雕纹心有疑惑,阿成高兴自豪道:“我刻的是不是和‘春信’上的雕纹一模一样?”
“你拉倒吧!明明我刻得才是最好的!”
一瞬之间,少年郎们指着自己剑柄上的雕纹,叽叽喳喳辩论起来。
“春信?”
“夫人不知道么?”张婆婆在一旁解释道,“‘春信’是将军的配剑,这神符便是他们仿着‘春信’,自己雕刻的。您别说,他们确实摹了个七七八八,像得很!”
手指在剑柄处摩挲了几下,江澜音浅笑道:“林将军的那个朋友......原来是他。”
仔细辨认了一会纹路,江澜音眉头轻抬道:“倒是没想到将军也会相信这些,竟在剑上雕了符文,不过,这符文怎么与平日里所见的符样不同,不知是哪个寺观里的样式?”
这符倒也奇怪,说是字符,它倒是有几分展翼之鸟的模样,说它是画样,中间歪扭的线条倒像是字符。
“我知道我知道!”阿成赶紧抢在其他少年前开口道,“是一位贵人小姐赠给将军哥哥的!将军哥哥可信这符了!经常一个人擦拭剑柄,摸着这个符汲取力量......唔!”
张婆婆一把捂住了阿成的嘴,瞥了眼江澜音干笑道:“小孩子弄不清竟胡说,自己胡乱猜了意思,说出来让夫人见笑了.......”
“阿成没胡说!真的是这样!是云姝姐姐告诉我们的!将军哥哥可喜欢那个贵人小姐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每年都要远远看望她一次!”
穿好衣服而来的周叔一连敲了几个脑袋瓜,少年们捂着脑袋一阵痛呼。
张婆婆站在一旁,低着眉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澜音将木剑递还于阿成,半晌后轻笑温和道:“刚刚不是说周爷爷教了你们剑法么,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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