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3 / 3)
月一直是又敬又怕,这会文华月说得很是客气,他也不敢轻拒,点头应道:“母后请讲。”
“澜音乃是定安侯江道桉之女,江侯爷夫妇与大公子均战死前线,只留澜音一人,孤苦无依。”
文华月抬手替江澜音擦拭去鬓边泪水,轻叹一声道:“她于哀家身侧陪伴已有近十载,哀家看她如亲女,此番允人,哀家希望她能风风光光大嫁。还请陛下封她为宁乐郡主,还她回定安侯府,自家中出嫁吧。”
江澜音模糊着视线哽咽出声,文华月揽过她的肩头轻拍,任她伏膝低泣。
宣庆帝面上愁闷,婚事都答应了,这些封赏又算得什么。只得撇唇应允道:“全依母后便是。”
诸事落定,文华月抬起江澜音的脸庞,拿起帕子为她擦拭起脸颊。
苏嬷嬷见状上前道:“娘娘,老奴带着郡主下去收拾收拾吧。”
“嗯。”
江澜音擦着眼泪起身,随着苏嬷嬷而行。
宴会继续,众人纷纷献礼,以贺太后生辰。
江澜音瞥向右侧,季知逸已经被林越拉着坐在了一起,俩人看起来十分熟络。
季知逸似有所感遥遥一望,江澜音赶紧收回视线,捏着指尖重新低下了头。
江澜音随着苏嬷嬷穿过席座行出宫门,身后宴席上的欢声笑语渐弱,只依稀听得傅棠献礼庆贺道:“素闻娘娘喜爱王白石的画作,前不久臣偶得一副王白石所绘的松鹤图,特献于此,恭祝娘娘松鹤延年。”
松鹤图?
江澜音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宴席间。
前世傅棠将原本要献上的万福贺,赠予她补了衣物,这才不得已临时换了松鹤图作为贺礼。后来傅老夫人见到了她衣物上的万福贺,认为此举不敬,心中大怒,回府后还狠罚了傅棠一顿。
如今她明明已将东西还于了傅棠,他为何还是献了松鹤图?
不过,松鹤图本身也极富意义,作为寿礼也很合适。
江澜音视线划过,看到傅老夫人时,杏眼倏然一眯。
傅老夫人好像在......生气?
江澜音不禁疑惑。
前世傅老夫人生气,一来是她觉得傅棠的行为有失体妥,二来是对婶娘们多日辛劳绣工的不敬。
如今这些都不存在,傅老夫人又是缘何恼火?
“郡主?”
江澜音回神,轻施一礼,压着疑惑随着苏嬷嬷继续前行。
琼花宴结束的第三日,江澜音便领了圣旨,告别太后回了定安侯府。
七八年的光阴,她都拘于宫墙院门之内,竟是再也不曾回过家。
侯府内,太后已命人收拾妥当,江澜音在府中转了许久,最后才来到爹娘曾经住过的院落,犹豫着推手,进了曾经和哥哥多次在内挨罚的书房。
旧物如旧,只人影消无。
江澜音翻着书房内的旧物,一默就是半日。
直至日头西落,她才揉了揉红肿的眼眶,起身准备离开。
视线一定,大概是打扫的小厮挪动了书柜,架子之下还遗落了一本书。
江澜音蹲下身抽出书籍,封面污旧看不清字样,她吹了吹灰尘,翻开内页细细查看......
只一息的时间,江澜音将书本猛然一合,瞳眸轻动,抿着唇耳尖也泛起了红晕。
这......这怎么是......
这本书的内容,江澜音也看过一次,那是她与傅棠大婚前夜,教习嬷嬷偷偷塞给她的。
江澜音红着脸将书塞进了角落,转身迈步,随后一顿——
不对,她和季知逸成婚,那岂不是还有洞房花烛夜?
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江澜音,眨着纯洁的大眼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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