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1 / 3)
司锦抢来一看,原是暗阁递来的,上面寥寥几个字,只写了千花昼三字,叶家庄这个地名和期限时间,并未提到任何有关录人前面试的任何消息。
在底部还有一串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字:三百两。
“......悬赏就长这样?”也太潦草了吧!司锦不可置信,她以为进暗阁需要通过层层考验,可他们居然直接寄悬赏令过来了。
鹘鸠嘎得怪叫一声,在她视角里竟像翻了她一个白眼,随即拍拍翅膀飞走了。
它向别处屋檐飞去,在黑夜中融为黑点,与暗阁的作风如出一辙。
她重新看向手中的纸条,期限为十五天,在这十五天之限里得去一趟所谓的叶家庄。她将纸叠成小块,想起卫修珩方才说的话,抬眸道:“为何非得考虑你的子母蛊?”
她本就没想瞒着他她入暗阁的想法,先前还左思右想想着要找机会告知于他,毕竟他还是她债主。这下鹘鸠携着悬赏令一来,她便没必要亲口说了。
仔细考量一番,跟他结定子母蛊好像也不错。结蛊后她想干嘛就干嘛,反正没他准许,她出不了事,想修哪门邪道就修哪门,想跟谁打就跟谁打。
生死置之度外后,才堪称爽字当前。
但她不会同意的,对他又不是知根知底,且他表里不一,甚至还要用她试药......听着都不放心。
“我说了,宽限你在去世之前把钱还清。”他敲着桌子,慢条斯理道,“虽说钱也不是很重要......但进了暗阁,少不了时常涉险,一命呜呼的人也不是没有,我全是为了你好。”
他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司锦清楚他黑心眼的毛病,糊弄道:“我考虑考虑,考虑考虑。”
二人间忽然沉默下去,卫修珩看着心情好像很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拍,她听着楼下传来的乐声思绪纷繁,想挣悬赏的三百两之前,要准备路费,还要打一把趁手的剑。
剑修怎可无剑,她屋子里的充作宝剑的木枝已经快被盘得包浆了,真战场就该真刀真枪。两手空空,连个低端法器也没有,岂不是埋没她建嘉十三年剑修第一的称号?
原身昔日风光无限,如今却被妖修哄骗着同意他下蛊。世事盛衰无常,今非昔比,天胡开局想打出一手好牌亦是难上加难。
不过,能成功从厉风崖和万延宗里出来便很好了,至于当前的生活,她没什么有怨言的。
珠帘后的转角蓦然探出一个头,雪见朝这儿张望,看见司锦后便蹬蹬蹬地跑过来,叫她:“花昼!”
雪见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一副餍足的神情,怕是刚吸完阳气,声音都软软的:“你在这里呀。”她一看见坐她对面的卫修珩,在看他们桌上两只全在司锦那儿的空碗,颇有些惊诧,然后欣慰地看向司锦,仿佛她终于开窍了:“二位是......”
“故人。”
“朋友。”
司锦没想到卫修珩会跟她抢着回答,好在这两个答案很接近,没引起雪见的怀疑。
雪见一开始以为她找到双修的道侣了,正高兴着,一听只是清清白白的故友,尴尬笑了笑:“哈哈哈,原来如此,你们慢慢玩,如果需要帮助可以叫我......啊对了,楼下有人托我要把这个东西交给花昼。”
司锦无所谓她叫得一错再错的称谓,接过来问道:“谁给我的?”
她在大陵没几个熟人,南涡村的孙婆巧姑又不会来这里,总不会是客人给的吧。
“不知道哇,是个长白胡子的老头子,啧啧啧,气度还挺好哦。王小班主也回大陵了,不过她好像有事,一直在顶楼,没下来过。”雪见若有所思地回想,她不经意之间跟卫修珩凉凉的目光撞在一起,同为妖族,强烈的威压吓得她尾巴都要弹起来了。
王瑜竟然回来了,作为关照自己的好人,于情于理都得找个时间跟她叙叙旧。
“可是我也不认识老头呀。”司锦有些苦恼,不知打开好还是不打开好。她挠了挠头,却察觉出雪见的异常,“嗯?你头发怎么竖起来了?”
雪见的应激反应很特殊,被他眼风一扫,她冷汗直冒,匆忙捋了捋头发,结巴着道:“我,我还有事,你们吃好......吃好喝好。”
她不敢朝卫修珩的方向多看,也不敢多言,因为他作为妖修的灵压实在太大了。司锦可能恍若无觉,但她不行,多待一秒,精心打理的尾巴毛都快糊了。
卫修珩无动于衷,但他明显开心了些。
司锦调侃道:“你们妖跟妖之间还会互斥啊?”
所属族类乃是个人隐私,就算她问他也不会回她。卫修珩道:“当然会。”
人与人也有互斥的,一点都不稀奇。
司锦叹了几句神奇,然后端详起雪见交给她的包裹,黑色的布头层层叠叠,包得尤为严实。
她想通了,别人给的,到她手上,不开白不开,总不会开出个炸弹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