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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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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挚月楼已逾一月,司锦对各项事务均得心应手起来,平日的各项采买皆由她做对账。

幸亏小学学过珠心算,否则算盘都打不明白,王允奚以名牒和住宿换她免费上班,平时蜗居在小屋里自顾自修炼,到月底时候彻日彻夜待在账房里算账,亦是准时完成工作了。

她学得飞快,迅速找到了写毛笔字的感觉,账本记得干净清爽,一目了然,对完了的账本还要呈给总务看。这天她掐着点落下最后一笔,等字迹干后从头到尾检查,一行一字也不放过。

“黛墨六十盒,五千四百文,唇脂九十盒,九千文......”她啧啧摇头,“真多啊。”

花楼姑娘,胭脂水粉等物用起来如喝水,每月加起来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若让她自掏腰包给自己添置,她肯定舍不得,虽说她同样喜欢打扮,但在混沌大陆,她更愿意买点典籍练好功法。

原身的领悟力相当好,到现在,她已能自由控制灵海业火的大小,下一步要试着将它具象化形,将自己才能看到的转化为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当然了,最好的办法还得是找个容器把它装起来,抽离出身体,不要在灵海里把她烧得火热,一天到晚只想着吃冰食......

审阅好各项支出,她进账房里间给了总务嬷嬷,除了她之外,里间还有很多小纸人在伏案敲算盘,噼里啪啦得惹人注目。

小纸人以灵石为燃料,不停工作直到灵石耗尽的一刻,故而,在它们身后有很多传送纽带给它们输送小粒小粒的灵石。

这是流水线吧?司锦如是想。

总务嬷嬷不苟言笑,翻阅时唇角熨得平平,司锦正担心自己出了错,她把账本一合:“可以了。”

赶工赶出来的账本被说可以,司锦并不惊讶,她的数学曾拿过奖,算起数目甚至连算盘都不怎么用,算盘权当检查答案用的。不过就她而言,赛不过灵石驱动的纸人,它们像机器一样有条不紊地运作,加起来的效率非她一人能比。

账本码放在小纸人的桌上,嬷嬷道:“你先别急着走。”

司锦脚步顿住,嬷嬷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扎好的纸包:“王班主托我交给你的,你拆开看下。”

纸包上扎线完好,王允奚做事还是蛮细心周全的嘛,她撕开绳结上的封条,层层剥开后望向里面已然制作完成的符牒牙牌等物倒吸一口气——假名牒,他都做好了。

有了它,她就不用想方设法地躲避关卡搜查,往后向人介绍自己时亦不用将东土的那套谎话搬出来,可谓省心不少。

万延宗和各大仙门将除名打入人界列为严重惩罚的原因,便因为在受罚弟子当年飞升时,名字就在人界的名簿上划走,归入仙界,而在他被仙界除名后,仙界人界都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更何况二界时间相差甚远,在仙界一月相当于人界一年,落入凡尘也只能面对沧海桑田的人界,无依无傍,只得如鬼魂般游荡,这便是这道刑罚的严苛之处。

没想司锦倒是好运气,先后难关皆叫她渡过了。

司锦欣喜万分,爱不释手地触抚它们,总管嬷嬷待她兀自高兴一会,再说:“你先看看上头的字。”

字有何特别之处?王允奚弄了个良籍给她,而不是给她做了张卖身契,她就很感激了。

她定睛细瞧,名牒上用的确是她的名字,捏造了个生辰,她无所谓出生年月是否为真,转而看向名契和符牌,辨认了好一会才道:“千花昼?”

“在坊里做事的必得有个花名,你不同于其他二字名的姑娘要当班出台,可即便没有用处,按规矩也是不能少的。”嬷嬷说道,“这个,是班主拟的。”

三月咸阳城,千花昼如锦。

司锦怀疑他故意卖弄学识,明明自己只是个臭算账的,还要这样应景的诨名儿?

蹙着眉,她想起王瑜告诉她的,暗阁收人,素来看出身,此出身非从娘胎里生出来的出生,也非出生之地,而是名声所起之处。

如果是她的话,那她的便是……

司锦把符牌翻了个面,抹了金粉的刻痕流光闪闪,她轻声读出上头的字:“挚月楼,千花昼。”

全新的花名,意味着全新的开始。司锦爱惜万分,紧紧抱在怀里。她别了总管嬷嬷后一路蹦蹦跳跳,心中雀跃,回房仔细存放于珍匣内,锁上锁才定心。

用花名做事反而比用真名时方便,毕竟难以确保缘真真人和白疏会不会闻着味儿就过来。用花名的名头干坏事,万不得己时还能把脏水泼给挚月楼......对不起了啊王允奚。

她拨弄着铁锁,像抚摸战利品一般上上下下用手给木匣擦灰,连拍都不舍得拍,自言自语:“司锦啊司锦,你这倒了八辈子血霉的霉鬼,竟也有好运的一天。”

游娘之女,一朝飞升问鼎,却沦落至师门众人欺凌,受诬了还要赔命,实为低开低走的一生。

怨念白烟张牙舞爪地浮动,她呵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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