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3)
掌心传来炽烫,是女子脸颊的温度,顾怀安低眸,“嫁人要深思熟虑,切不可意气用事。你与容晚舟不合适,趁着还有回旋的余地尽早打消,别让自己留遗憾。”
所以他夜闯公主府,是来劝说她的。
颜婼觉得好笑,不再挣扎,冷着一双眼冷笑了声。
笑声的呼气拂过男人的手指。
“你笑什么?”
“唔唔!”
顾怀安听懂了这句呛声,无非是“放手。”
他沉声提醒道:“我可以松开你,你若喊人,就另当别论。”
威胁之下,颜婼不再呛声,只扭了扭肩膀,示意他放手。
顾怀安慢慢垂下捂在她嘴上的手,却在忽明忽暗中发觉她红唇翕动,似要叫人。
垂下的手再次抬起,再次扼住她的下颌,随即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强带入湢浴,反手带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所有声响,也让外面的人听不见屋里的动静。
湢浴明亮,足以看清彼此,也包括那件在周旋中落地的枫叶红外衫。
顾怀安彻底松开她,转过身闭上眼。
颜婼快速穿上中衣,又披上厚厚的斗篷,湿漉着长发质道:“你疯了!”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湢浴。
胆敢夜闯公主府者,格杀勿论,是嘉明帝亲自定下的规矩,顾怀安作为殿前司指挥使,怎会不知?
而且,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委屈、恼怒、羞愤齐齐涌来,颜婼被刺激到,感觉头重脚轻。
给了她充分穿衣的时长,顾怀安转过身,九分坦然,一分隐藏不露的异状。女子滑腻的肌肤犹在指腹间、婀娜的身形嵌入脑海挥之不去。
掐灭一缕暗欲并不难,但暗欲的源头还在眼前,兜头灌水也未必能够灭却。
顾怀安还是别开眼看向水汽稀薄的汤池,淡淡问道:“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好笑得很,本宫何时需要被顾大人说教了?”
颜婼甩了甩粘在脚背上的红色花瓣,仿若将花瓣当做面前的男人,尽显嫌弃之意。
那日被她忽视也就算了,此刻还被如此嫌弃,饶是顾怀安有颗千锤百炼的心,遇事不慌不忙,还是受不得她的厌恶。
短短两日,物是人非到令他难以接受。
他耐着性子问道:“怎样才肯听进我的话?”
颜婼将他忽视个彻底,弯腰捻去一片片花瓣,又在池中荡了荡手指,像是在故意气人,又像是真的不在意他了,连句回话都不屑给予。
掩在宽袖中的手暗暗握成拳,顾怀安最不喜物是人非,会让他联想起家门被毁的场景。
他跨前几步,猛地拽起还在池边弯腰的女子,迫使她不得不仰头正视他。
“我问你,听进去我的话了吗?”
这般阴鸷的顾怀安,颜婼还是头一次见,隐隐有些惧怕,可也正因为他是顾怀安,颜婼笃定他不会伤她。
倔劲儿上头,她板着脸回敬道:“没有听进去,我就是要嫁给容晚舟。”
屋外细雨蔌蔌,如一颗颗珠玑敲打着门窗,时至三更,万物被雨水润泽,少了棱角,唯有屋里的女子浑身带刺,话语都似有棱有角。
顾怀安再次沉气,“为何偏要选他?”
“不用你管。”
一声负气的话反倒气笑了男人,顾怀安以一只大手撑在颜婼身后,浑似大兽困住了不听话的小兽,“就因为他救了你?”
颜婼挣脱不开,粉面染愠,“对,就是这个原因,谁救我我就喜欢谁。顾怀安,你听清楚,你被人代替了,我不再喜欢你了!”
又一声闷雷传来,雨势转大。
半晌,顾怀安松开她,看她差点打滑倒地也未上前搀扶。
高大的身躯向后退去,慢慢转身向门口走去,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劝也劝了,没必要再逗留。
雨水打湿他的衣衫,倾洒在他冷硬的心门,他如夜隼孤伫立枝头,漠然地瞧着世间发生的一切,包括颜婼。
**
小半月后,有太医前来公主府禀告,说容晚舟的伤势已无大碍。
颜婼淡笑着让人送太医离开,却没急着约容晚舟一同面见圣上,只因嘉明帝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也给了女儿反悔的机会。
容晚舟生来弱症,帝后很担忧他的身子骨不够健朗,即便多名太医都给出了定心丸。
为此,三公主还特意跑到自己生母庄贵妃那里说了些冒酸气的话。
“女儿择婿时,怎没见父皇如此上心?”
丰韵的中年美妇人揪下一颗葡萄粒喂给女儿,“在你大婚前,陛下不是叮嘱皇后为你的驸马安排司寝宫女了么。”
提起这事,三公主更为不满,“是啊,验是验了,还给我夫君附加个美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