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1 / 2)
天边泛起鱼肚白,慕辰抓过窗外的薄雾,披在身上,望着面前的铜镜。镜中活脱脱一个身穿青色道袍,头戴莲花玉冠的小道长。
慕辰满意地点点头,出门朝顾府走去。扣响朱门上的铜环,片刻,便有下人前来开门。
小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见她手拿拂尘,拱手作揖,一身清正之气,便卸下防备。也行礼道:“道长有何贵干。”
慕辰缓声道:“贫道途经此地,见贵府怨气聚结,似有祸事,不知府上近来可还安好?”
小厮瞳孔猛然增大,语气急切“道长所言甚是,昨日府上突遭祸事,道长且慢,我这就禀告我家夫人。”
须臾,慕辰便被引到堂屋大厅,上首坐着一位慈祥端庄的老夫人,两边侍立着婢女。她暗想这便是顾夫人了,于是拱手作揖“顾夫人。”
顾夫人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慌乱“道长免礼,我家昨夜遭遇祸事,府上下人被惊倒一片,昏迷不醒,口中皆言有鬼,道长看这如何是好。”
慕辰心中一惊,阿姝啊阿姝,我就让你吓吓人而已,你怎么还把人吓昏迷了,面上却仍从容道:“夫人莫急,贫道在此,定当清理邪祟,还贵府太平。”说着说着,慕辰右眼皮便一跳,暗自腹诽,我恐怕就是你们口中的邪祟。
“有道长这句话,老身便放心了。”慕辰继续问道:“不知可否先带我去看看昏迷的人,贵府上又是何处先闹起这祸事的”
顾夫人沉思了一会儿方开口:“昨夜乱作一团,具体何处先开始闹起来的老身也不太清楚,至于昏迷的人,老身身子骨不好,便让我儿带你去吧。”说罢,侧首朝身边的婢女耳语了什么,便让她下去了。
“道长稍候片刻,犬子马上就到。来人,给道长上盏茶。不知道长如何称谓?”
慕辰坐在太师椅上拱手道:“无妨,贫道姓慕。”
此后又闲话一会儿,半晌,慕辰正用茶盖掀着茶水时,眼角瞥见一白衣男子迎着晨光款款而来。得,这风流样貌,除了那个妖孽也没谁了。慕辰装作未见,安然坐在太师椅上,低敛着眉,并不起身行礼。
顾星原躬身向顾夫人行礼“母亲。”顾夫人忙抬手制止,说道:“你旁边这一位便是慕道长,来为咱家除邪祟的,很是有些本领。”
这时,慕辰再也不能装作没看见,起身行礼“顾公子。”顾星原神色如常,仿若没有看到她的轻慢,嘴角微微一笑,回礼道:“慕道长。”
慕辰望着他春水般的眼眸,嘴角清浅的笑容,不住一阵心虚。慌忙低首,这妖孽,眼不见为净。
昨夜被吓昏迷的人都被安置在同一座院落中,院中梧桐树叶乘着风潇潇而下,仿若折翼的蝴蝶。顾星原站在慕辰身后,看着她查看排成一排的下人,想起在母亲堂屋中慕辰脸上的狡黠。
“顾公子,这些下人不过是惊吓过度,暂时昏迷罢了,三魂七魄并未丢失。找郎中开副安神的药,休养一些时日便行了。”慕辰转过身对顾星原说道。
她回身的那一刻,顾星原便收敛神情,听她说完,眉头便舒展开,镇定自若道:“如此,我代府上奴仆多谢慕道长了。”
慕辰听他此番言语,心中讶异,高门显贵的公子竟也会代替奴仆道谢。她按下心中惊奇,表面仍是不显;“无妨,我并未出什么力气,谈不上谢,且未清除根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顾公子可否带我在贵府走上一圈,容我找出源头。”
“这是自然,慕道长随我来便是了。”
顾星原在前方引路,日光在他身上拖出深深的阴影。慕辰盯着地上的影子,第一次对这位不似凡人的神仙公子哥产生了好奇,开口问道:“顾公子为何替奴仆言谢?”
听及此言,顾星原转过头盯着面前的人,眼前的人有一双圆圆的杏眼,眼底卧蚕更为她添了几分灵韵。不笑时,眼睛便如澄澈的琉璃,你能清楚地在她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身影,有一种把你穿透的力量。
慕辰见他不言语,以为他不想回答,便想揭过不提,方准备重启话头。
清润的声音伴着簌簌风声传入耳廓“无他,都是人罢了。”他语气平静未带怜悯,说完,便迈步往前走。
慕辰望着前面的一袭白衣,春风解情,顺着袍袖灌入其中,猎猎作响。“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这里是哪里?”慕辰指着眼前的与整个顾府不相协调的院子,灰土的墙面已经斑驳布满裂纹,缝隙间有杂草顽强地探出头享受历尽艰辛才得来的阳光,墙头的黑瓦残破不堪,远远望去,便如野兽的巨齿。一把覆盖青绿的铜锁,紧紧闭住了门扉,宣示着它的神秘。
顾星原眸色一暗,眉宇间还未凝结的丝缕愁色,便如一现的昙花,转瞬而逝。“一座荒废了许久的院子,已无人居住了。”顾星原淡淡道
“是吗?”慕辰抬首望去,几快聚集成形的黑雾笼罩在院子的上空
“慕道长说什么?”顾星原顺着慕辰的视线望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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