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公主(1 / 2)
“公主,那人皮相不够上乘,年龄也不够鲜嫩,也就没□□算个优点了,实在委屈了公主。奴婢听闻平阳侯世子模样可人,人孔武有力,后院也干净,公主看怎么样?”
从大皇子府出来,小丫鬟手里举着铜镜,嘴上喋喋不休,对马车外绑着的人百般嫌弃。
被她叨念的人儿斜倚在锦缎上,柔顺黝黑的青丝似云雾扑散在身后,掩唇轻咳几声,略带病态的容色更显苍白,一双水眸略带郁色地观着铜镜,眉心那缕愁容让很恨不得把她放在掌心里呵护。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丫鬟的心都要碎了。
公主的命太苦了,出生丧母,被皇上随意丢到宫外放养着,磕磕绊绊的长大,整日忧思过重,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沾染了风寒,硬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七日才能起身。
公主府的奴才们都吓坏了,生怕公主有个三长两短。
倒不尽然出于怕陪葬的心思,作奴才的人都知道,遇上个性情不错的主子,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公主虽整日不喜言语,但那心肠真真的好极了,遇上这样的主子,他们恨不得生生世世把她捧在手心里。
赵明珠强忍着五脏六腑里钻心的疼,感觉像是被千百万只蚂蚁啃食一样,喉咙间的痒让人眼角生泪,不去管泛红眼尾下带着咸味的晶莹,一双小鹿般的水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铜镜中人头顶三寸的地方,屏住呼吸不敢惊扰。
须臾之间,只见那条刺眼的红动了肉眼难察的分毫,眼睫一颤,美眸深处盈满的水汽顺着眼尾滑落。
软风吹起布幔,轿外被绑住手脚的男人无意撞见这一幕,满腔的悲愤一滞,被小公主满脸的泪花烫了一下,忙软下眼神。
小丫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里的心疼更藏不住了,放下公主一直让她举着的铜镜,捻起细软的锦帕轻轻擦拭公主脸上的泪光,“奴婢不说了,公主喜欢谁都行,沈公子一个人够吗?奴婢再帮公主多物色几个。”
痛快的咳了几声,头顶那抹颜色并不变化,赵明珠脸上这才浮现笑意,听着耳畔丫鬟一低再低的底线,懒懒一笑,轻软开口,“我说辣妹啊,晨间你还要死要活,劝我不要随便招些腌臜入府呢,怎日头还没转一轮呢,你就变了。”
“公主,奴婢叫腊梅,不是辣妹。”腊梅看公主又开始调侃人了,就知道公主心情好多了,“奴婢只想公主开开心心的,就算养十个沈公子,公主府也是养得起的。”
看着腊梅肉疼也要安慰她的样子,赵明珠意味不明的笑笑,风吹过的空隙,她见被掳来做男宠的沈公子面皮都青了。
许是读书人何时都要端着架子,哪怕束缚住,被牵着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不见半丝畏缩,那不屈的模样,称得上半句好气节。换而言之,好气,没节。
缄目养神,阻了腊梅极力举荐的话,赵明珠惫懒地打起了瞌睡,转眼间呼吸绵长。腊梅见状忙牵起暗格中的薄锦被替病弱的睡美人盖上,轻摇蒲扇,驱赶扰人的蚊虫。
本该熟睡的赵明珠此刻半点睡意都没有,知晓头顶那道红的用处后,她无时无刻都想让它变绿。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顶一定带点绿啊。
没错,赵明珠早就不是赵明珠了,大概十日前,她便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原主那枯木朽荄般的韶华一瞬没什么值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倒是原主的家人,还有这个朝代,让她生出些兴致。
若是所料不错,她穿书了。
可惜书里的她不是叱咤风云风云的凤傲天,也不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主,更不是让心恨到牙痒痒的女配,严格意义上来说,原主最多算书里边缘的NPC人物,若说关联,大概要追溯到男女主虐恋情深的史前。
赵明珠滚了滚眼珠,紧闭的双眼藏起了眸底的趣味,真有意思。
这个世界上,怕是没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做一个合格的NPC了。
只是头顶丝血的倒计时让人不得放松,不行,她要好好想想,如何把血条刷满。想到这里,她没忍住掀开眼角,嫌弃的瞥向轿子外五花大绑的那个人,心中腹诽:“亏还是个人物,剧情影响权重真小。”
腊梅见状忧心忡忡,扒拉脑中不太富裕的世家公子名声,丝毫不知自己和自家主子对错了频道。
明珠公主素来深居简出,就连今日出行的仪仗都缩减了编制,不知情的人看过去,怕是要误解成这是哪家低调的高门小姐出行,但凡有点眼力的,皆退避三舍,以防冲撞贵人。
当有人扬鞭喝令,让赵明珠的车驾让路时,腊梅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要知道她们主子可是最尊贵的嫡公主,可强令公主让路的,唯有宫里的两位主子,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马车骤然止了去路,娇弱公主的后脑与陶枕来了次亲密接触,赵明珠顶着张脆弱苍白的脸,声音发虚,无甚中气的模样,眼底透出的情绪却比数九寒天的冰刀子还渗人,“血条下降百分之一,本宫有些生气了。”
腊梅心脏骤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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