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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静待花开终有时(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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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轻侯顺着佟湘玉的目光往后院望去,门帘子底下,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互相交错忙碌着。他一下子便明白了佟湘玉的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掌柜的,你的意思是说......想借此机会成全有情人?”

“啧!不愧四中过秀才滴人,脑子就四聪明,一点就通!”

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主意,但吕轻侯心中却不大踏实,“可是这样的话,你便要分别说服这两个人,这......恐怕不太容易吧?”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来此事乃是佟湘玉家事,外人不好掺合;二来假成亲一事本就不算稳妥,只不过是为了将佟伯达哄走暂时想出的缓兵之计。此番若由掌柜的自己出马倒还好解释,可若是叫白展堂和郭芙蓉二人拜堂,到时候这亲成得是真是假,谁能说得清楚呢?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将这些都说与佟湘玉,故而问出方才那句话,可看佟湘玉的样子,却不像是要收回找人代替自己假成亲的想法。

果不其然,只见佟湘玉将眉头拧成八字,面上喜笑颜开,悄声道,“这有撒不容易滴?老白四江湖中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丝儿滴,好办!至于小郭儿嘛......”话至此处,佟湘玉顿了一下,眼珠微微转动,“你不管,到斯候额自有办法。”

听了这话,吕轻侯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对佟湘玉的话表示认同。这毕竟还是掌柜的自己的事,而他、老白、小郭都只是她的伙计而已,既然她执意如此,那些扫兴的话倒也不必说出口了。而且老白那人,胆子比他还小些,平日里他已然有些看不惯了,若是此事能够促成一对有情人,那也是功德一件呐,何乐而不为呢?

佟湘玉这厢与吕轻侯商定了计划后,便嘱咐他专心清帐,自己则提着一盏油灯悄然步至后院儿。二更初刻,夜色渐浓,各屋也纷纷点起了灯,只有白郭二人还在后院摸黑儿。佟湘玉掀开门帘子,见白展堂还坐在井边在劈柴,郭芙蓉的衣服已经浆得差不多了,正扯了麻绳,将衣服一件一件搭上去。

这两位,怎么忽然有种老夫老妻滴感觉?你耕田来额织布,你挑水来额浇园?太旁若无人咧吧?

......

却说自打这佟老爷子来了客栈之后,整整一个下午,客栈里都没怎么进客人。店里伙计们都百无聊赖,吃了晚饭便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秀才自然是在账台清那寥寥可数的几笔账,大嘴收拾好厨房,已经开始琢磨着明日的吃喝,白展堂在前面收拾桌椅板凳和客房不再话下。

但和其他人不同,郭芙蓉的任务是整个客栈最重的,劈柴就不用说了,客栈店大,取暖也费木柴,少劈一日,第二天都没柴烧。衣服也要浆洗。今日小贝那孩子在书院又和同窗打了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水沟里决斗了,她衣服上滚的都是泥沙。而且这佟老爷子来了客栈之后,佟湘玉的衣服自然也要她来洗了,总不能叫他看着自己闺女都是一店之主了,还没人伺候吧?

唉,郭芙蓉瞧着那一堆木柴和一盆衣物,叹了口气,颇为认命地搬了小凳到井边,准备开始劈柴。她才弯腰将小凳放好,一抬眼便瞧见白展堂站在她面前,手中握着劈柴用的斧子。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敢看那人的脸,只盯着他手中的斧头,“......多谢你,帮我把它拿过来了。”

“这不是帮你拿的,你快去浆衣服吧,两个人一起好歹能快些做完。”

郭芙蓉没有挪步,抬眼瞧着面前的人,见他正面带笑意地望着自己。

他的活也很多,难道都做完了吗?

跑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普通人一天下来会累得要命。郭芙蓉心里清楚,就算白展堂体力异于常人,也架不住这么多客房来回跑,亏了他轻功了得,这才应付得来。今日打尖儿的客人少,但客房里住宿的客人却不增不减,他一定是将前堂的事情料理好了才到后院来的,原该趁着今日好生歇歇,毕竟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她伸出手,本想将他手中的斧子接过来,可无奈那人身法实在太好了。还未等她碰到斧子的边儿,那人已经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小凳上,随手绰起身边的木柴扬手劈了起来。

他又这样了。

白展堂坐下之后便没再抬头,也没再出声。郭芙蓉瞧他这幅样子,便也不再管他,独自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一旁浆衣服。她捏着皂角粉细细的洒在莫小贝衣服的边边角角上,用手使劲搓着沾了泥土的地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儿滚的这么脏。她十分专注,待各屋油灯燃起她才抬头,几件衣服都用皂角粉搓过,只等着漂了水,再搭在绳子上晾干便可收工。

她正准备从井中提水,伸手往旁边一摸,却没有摸到提水的木桶。那东西方才明明就被她放在手边了,怎么一眨眼儿的功夫就没了呢?她急忙起身去寻那木桶,一回头却见那人在她身后,手边正是装着满满一桶水的她正在寻找的那个木桶。

他什么时候提的水?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没出声,片刻后只听得那正在劈柴的人忽然开口,“啊,我刚才正好歇歇,又见你洗得专注,就没打扰你。”

说着,白展堂将身边的水桶提起,放在浆衣服的木盆边上后,便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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