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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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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我明白。”

这时,清瑶乐不可支地从外面端回来了一箩筐的好炭,“银骨炭来了!”

点上炭火,屋内果然温暖了不少。

江怜便起身,“母亲,我来伺候你喝药吧。”

曹氏一时着急,“那怎么行,你如今是王妃,千金贵体。如此便是逾越了规矩,不合礼的。”

江怜摇头道:“出了王府,我便不是王妃,我只是您的女儿,我只想为您尽孝。”

连灵雁也在旁边帮腔:“夫人,您就成全了娘娘的一片孝心吧。”

曹氏被哄得眉开眼笑,这才顺应了江怜。

喝完了药,曹氏又命人搬来了一个厚实的箱箧,打开,里面装满了缝纫的衣褥,还有几本手抄佛经。

“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我闲着也是无聊,就时常抄写佛经为你祈福。还绣了不少花样,等着一并寄给你。”

江怜望着满满一箱的物件,感动不已。

是啊,这世上她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遥远的家中,母亲正无时不刻惦念着她,满心地爱她,为她求福,愿她过得更好。

如此想来,她在王府中受的那点子委屈,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母亲,你眼睛本就不好,就不必如此劳累了。”

“我年纪大了,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多做一些,我也安心。”

说着,曹氏便为她如数家珍地一样一样介绍着,里面居然还有为未来孙儿绣的小衣裳。

“对了,还有一件缀着金边的肚兜,上面一个威风凛凛的虎纹,真是可爱极了。”

旁边的清瑶就补充道,“只是绣到最后,丝线用完了,夫人就拿去绣阁收尾。没想到姑娘今日回来了,我明天一早便去取来,姑娘正好一并带去。”

江怜轻轻颔首,“母亲,辛苦了。”

曹氏莞尔道,“你不用担心我一人孤单,我心里念着你,还有我未来的孙儿,这日子也是有了盼头,越过越甜。”

江怜一时心中歉疚,不忍告诉母亲实情。

其实,她除了手握掌事权,过得又和冷院中的母亲有什么区别呢。

现今,秦以歌来她房中的次数屈指可数。怀孕之事,更是遥遥无期了。

更何况,如今他们夫妻离心离德,倘若来日她真的产下子嗣,那孩子不得父心,命运恐怕也是坎坷的。

江怜望着母亲兴奋如孩童的脸,终是将辛酸藏进了心里。

这些不好的事,不提也罢。

******

次日。天亮之后,公府的奴仆们也开始了晨忙,为主子准备早膳。

昨夜来得晚了,没见上何小娘。今日一早,对方却是不请自来了。

江怜二人本是去向江德元请安,一进门,却见到何小娘正热情张罗着为夫妻二人准备茶点。旁人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江怜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何小娘向来就是个野心勃勃、耳尖眼利的,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露脸附势的机会。

她定是以为,秦以歌是五皇子的胞兄,而五皇子又正是皇帝眼下的红人,接近了秦以歌,自然便是接近了五皇子。

于是,何小娘便开始了她的表演,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送礼献媚的。甚至于用早膳时,还悄声挪到了江德元身旁的主位上,想以女主人的姿态为秦以歌敬酒。

江怜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索性出声打断道:“小娘招待礼仪周全,行事体面妥帖,可见是深暗待客之道,懂得长幼尊卑的。”

这一席话落地,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在暗讽何小娘的僭越。曹氏身为正妻都尚未上桌,而她一个做小的却已摆出主人之姿招待起了宾客,岂不是凌驾。

何小娘又羞又赧,只好退而道:“是,我正要去给曹夫人端茶呢。”

语毕,她终是让开了身子,待江怜先坐下,才悻悻地挪到了桌角,再不敢霸占着主位。

江怜入了座,却还没有罢休的意思,倒是拿昨日的事说了起来:“黑炭易升烟,是最次的炭火。我母亲久病在床,病人本应多受照拂,房中还该多备些好的银骨炭、暖手炉才是。”说完,她还侧而望向江德元,“父亲,您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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