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3 / 4）

讲到这时，她又立马收回了声。

“怎么了？”张家岩凑上前，问道。

宋友之朝后微微倒，拉开了和张家岩的距离。

张家岩的笑也立刻收回，他不明白怎么了，她好像躲着他。他定眼看了看，宋友之手上的，他的手机中，正播放着呆宝啃东西吃的视频。

他有些不解，他又想了想，或许，是觉得呆宝吃得嘴巴四周稀稀碎碎地沾上了食物渣子，看起来，脏脏的？

宋友之想着，要掩藏着自己的深情，她难得开了个新话匣的缝隙，说道：“张家岩，最近烟进不了货，日营业额都低了不少。我很烦这件事儿。”

“是嘛？”张家岩也顺着她，往小缝里钻，他问道，“那降了多少？”

“一……”才说了一个字，宋友之忽然停下话音，她抬起眉头，装作恼怒地道，“哎——这可是商业机密！”

“嗯嗯，商业机密。你继续说。”他应和道。

“其实啊，”宋友之直言道，“我最近在想，我要不要拒绝掉和隔壁面包店的“引流”合作。”

“你说那个板子？”这件事情，张家岩从宋友之嘴里挖到的料，是在其中的。

“嗯，我要拒绝掉。我不想再和她继续合作。”宋友之很突然地，就下定了决心。

这让张家岩也有些莫名其妙，他问道：“余文芮惹到你啦？”

“也不是，但我就是看那个板子很不爽。”

“哎，你不要这么断下决定，有些突兀。你好好想想。”张家岩觉得有些无奈，这个姑娘，身边总是有支持她、疼爱她的父母在，于是，好似被宠坏了，总是急匆匆地、随着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做着决定。她似乎，并不太成熟，但却又……似乎是因为这点，才显得这样不同于他人的，可爱不已。

“不，我想好了。我就要这么做。”宋友之断言道。

张家岩闻言，无奈地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宋友之感受到，自己的发顶儿，被那力道拍的一扑一扑，好似要蹦跳起来、就这么蠢蠢欲动，却又在他手掌离开之后，蓄势待发的精神气儿沉下，又如同之前般地，静静地趴伏于此，不为所动。

她的头，僵僵的，忽然间跟不知如何摇头晃脑了一般。但，她感觉到了，好像没有那种小说里面，令人心动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宋友之猛然间想起了，刚刚她因为滑动照片，而不小心看到的——张家岩的秘密，或许对他而言，就是秘密吧。因为，在她回忆来，他似乎有流露，却又无所透露过。他的秘密，就是他偷拍她的一张照片。

她的脑中又浮升起那张照片，细碎光点升起结成一张张碎片，再拼凑起来——她看得很清楚，那是她。是她抿着嘴，把门牙含进嘴，眼睛专注地看着两手上捧着的账本，看着账本空白页面上，自己刚创作完的——也不过是一堆乱涂乱画。

她的大脑有些晕——这是什么时候？她画的是，炫迈上面的游戏人物临摹画，还是，远方的漂亮小姐姐的速写？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直到，摸乱了头发。

张家岩见状，也想过来揉她的头发，却被她十分刻意地躲了开。她忽然间，不想看到张家岩。

她把头发揉乱了，那么那些缕头发丝，就不会因他再拍动她的伏发，而蠢蠢欲动、上下不停了，对吗？

张家岩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张家俊两手放空地蹲在面包店前，于是从后面踢了他一脚，问道：“哎，怎么在这？”

张家俊冲张家岩龇牙咧嘴了几下，才答道：“等文芮。”

“出去吃饭？”

“嗯，那正好，我也要出校一趟，等会一起走。”

“你出校干嘛？”

“给组里买仪器。”

“入装备是吧？”

“嗯。”

“也行。”

张家岩看张家俊答应了，便在身后的便利店墙上靠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也不进去店里等，偏偏在这外面等。难道是，余文芮这女人，嫌弃他在里面等，会影响她的生意？这女人，真对自己男人够狠的。这男人也是，“妻管严”一个。

张家岩不再继续想，他拿出手机，解开锁屏的那一刻，他怔住了。他有些愣地、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看——是她的照片，宋友之的照片。

他歪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无奈而笑。

他转头，透过玻璃窗，目光径直奔向了宋友之——她在他眼中，真的很显眼。宋友之却也在看玻璃墙外的他，他的视线和她的就这么撞上，她身体一抖，眼神也跟着一抖，张家岩看着宋友之，看着她在目光不稳的时候，趁着乱，马上挪开了视线。

张家岩这下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刚才，宋友之忽然的改变，那些莫名的抗拒动作，和奇怪的躲远，都是因为——她看到了，他拍下她的照片。

他知道，人要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