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成长的种子(1 / 2)
卡卡西醒来时是两天后。那天正好是个阴天,灰蒙蒙的,所以病房里唯一的颜色便是那窗边的一朵鲜艳的桃粉色康乃馨。天花板是一如既往地单调,病房是一如既往地狭——只是因为小女孩的加入所以显得更加狭隘,更加温馨。
小静似乎是一直守在他病床边的,所以他一有动静她便惊喜地起身叫来了医生,紧张地等待医生地一句“现在就静养吧”。等到房门一关,她便扑上去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卡卡西想逃却完全没有逃跑的空间。
“你骗我...你说你不会去参加这个任务的....”
温热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他心里直痒痒。
“诶,别哭啊,”他赶忙轻声安慰,习惯性地辩解:“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小静抹了把眼泪默默瞪了他一眼,关爱智障的眼神是藏都藏不住的。
卡卡西:。。。
她没有再一直抱着卡卡西,而是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她便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重新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让沉默蔓延了一段时间。
“你是不是必须去执行任务啊?”她最终问道。
“嗯。”
“那我也去当忍者?”
“啊?”卡卡西被她吓地差点都坐起来:“你不是说你没有查克拉吗?”
“我有炁(qi4),虽然结构好像区别挺大的,但感觉作用都差不多。最坏都情况就是只会体术嘛,我问了几个人,阿凯桑说即便只会体术也能成为优秀都忍者的。”
“阿凯说得简单,但他这么一路过来是走尽了崎岖弯路历尽了千难万险的,那不是一般人承受的了的。”
“那我愿意去尝试。”
“你不是嫌忍者太幸苦太危险吗?”
“那卡卡西你不是也在干吗?还有那么多其他的忍者....我想我现在能开始理解为什么大家敢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了,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有要去守护的东西或者信仰吧....”
卡卡西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于我来说,卡卡西你——”
“别说了。”
【能别对我这么好吗?】
小静仿佛已经猜到了卡卡西会如何反应,并没有惊讶。她只是顺从地沉默,但真挚的眸子已经说明了她一切想要说的话。
卡卡西心虚地避开了视线,索性闭上了眼睛。
只可惜即便如此,那一双温润如玉的墨色眸子仍然久久挥之不去。那眼神炙热,仿佛点点星火温暖了他尘封了太久的内心;那眼神温柔,如春风细雨滋润了他干枯太久了的伤口;那眼神坚韧,如青竹屹立在破岩中,任他如何劝退她从不放弃继续以她自己的方式给予热爱。
就像在这次任务中一样。
她拼命不让他去是因为大概算出来路途艰险吧,要不然不会这么反常的。
卡卡西执行任务时是在悬崖峭壁边中了一招的。敌人的数量比预想中的要多,而且看到了他这一标志性的白发边使命地朝他进攻。偷袭一下子打乱了队形,即便瞬间归位但卡卡西还是在一刹那的兵荒马乱之中不慎摔下了陡峭的崖壁。
眼旁的风景闪得快,伴随着失重的晕眩是来自影分|身记忆。
影分|身携带的新鲜记忆里装的全都是小静。看他“遵守承诺”开心的小静,输了棋子一脸不甘的小静,听他讲故事一脸投入的小静。当她用她小小的身躯如母鸡一样张开双臂将他一个成年人护在身后时,他感觉像是有花瓣落入了他的心池,荡漾起丝丝涟漪。他好想收回影分|身那一句“挺烦人的”,想一把抱住面前这个可爱无知的身影,想反常破例地分享一下他内心的情绪。
他第一次在暗部的任务中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欲。
钢丝和苦无减缓了坠落速度。有零散几个不怕死的敌人追着他下来,他负伤坚持将几人解决。最严重的伤是后来与队伍汇合时造成的——毕竟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还好保全了队里其他人的性命。
眼皮沉重怀疑自己真会西去时,他看到了带土琳和老师,看到了温暖的业火,看到了小静被说“烦人”时撅着小嘴委屈不满的表情。隔开阴阳的火焰依旧温暖,星火浓烟背后他隐约能够听见故友的笑容,让他也情不自禁地抿嘴微笑。然而如往常不同的是,明明就在令人痴迷吐着绚丽火花的火舌面前,他却感到一丝丝遗憾。
很小,如一颗刚发芽的种子。
“小静,”他突然开口,“虽然当时留下的是一个影分|身,但他所拥有的记忆我都有。”
这次他侥幸活了下来。如果他终究有一天会走的话,是不是应该提前把遗憾都补缺上?是不是应该在此刻还活着的奇迹中,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别让悔恨的嫩芽肆意生长?
【那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你其实一点都不烦人,是一个很独特的小女孩。我其实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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