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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生火焰(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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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燃烧着灾难的大火球,时间是一切负面事物的温床,而我们的所作所为除了自我感动以外别无他用。顺便,星火是蜥蜴,罗伊是袋鼠,他是浣熊,结案。

当这些念头冒出来时,杰森意识到算是彻底够了,他不大清楚自己走了多久,但知道是时候停下来了。

他拍了拍口袋,但无需翻找便感觉到烟叶出现在自己口中,他咀嚼了几下,这颇具古巴风情的品味方式并未提亮他的心情,一次简单的度假远逊于他真正需要的。无法偿清的空洞在杰他口中繁殖增生,他的牙齿很快因为空间被挤占而松动。杰森试探性地用舌头去顶那处肿胀渗血的牙龈,触到了一颗突兀的硬物。这个年纪就长出来智齿是不是太早了点?

等等——杰森像匹马一样打了个响鼻,他眯着眼笑起来,再扬起双目时只看到一片寂静的白色,下雪了吗——他比记忆中的十二岁已经两倍大了。他有时候会忘记时间在自己身上以不同的方式流逝。他伸出的手接不住落下的灰烬,只有蒙蔽他认知的魔鬼在身侧飞舞。他的嘴巴再次疼起来。

天哪,倘若他在麻醉剂的作用下表现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倒宁愿留着这颗智齿让它像枚果核般脱水伶仃,哪怕呵一口气嘴里就冒出来烂苹果的甜馊气味也无所谓。似乎是察觉到了威胁,它像有自我意识一般很快开始摇晃松动,拉扯神经的疼痛随之传来,杰森捂着嘴,感觉自己活像只嗓子哑掉连干嚎也不能的病狼。

有人接住了他吐出的物什,躺在她小小掌心里的哪是面目可憎的智齿,分明是颗乳牙。但杰森的注意力并不在这细枝末节上,他曲膝半跪在女孩面前,耐心地迎接她意图藏起的自己稚嫩的面庞,她似乎被鼓舞到了,一头柔顺的黑发与她的性格是截然相反:她艰难地踮起脚,胳膊肘怼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一骨碌抱住他的脑袋。

杰森同时感觉到隐隐的痛和闷,但他深吸一口气,拢起她的发丝也环住她幼小的身体。她的手不过只能蜷缩在他的掌心,她的怀抱却可以容纳下他的整个世界。

可为什么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他依然能碰到她,但和她的一切都要以光年为计量,陡然间皆是无比遥远。杰森想要抓紧她的肩膀,这才意识到已经是现实年龄版本的她在支撑他。

她还抱着他的双肩和头颅,上半身却向后仰去,她的目光投向无垠的天空,那双褐色眼眸盈满星与月光、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处。杰森因此急急揽过她的面庞,她没有躲开他不间断的触碰和佐证似的亲吻,甚至将手指压在他的后颈处,不容拒绝地凝视进他的眼睛里。

杰森由着她轻轻抚摸过自己额角的伤口,忍着没有发出“嘶——”声,她接着毛手毛脚起来,准确地找到他身躯上的各处隐痛暗伤:“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问题给你。”她的嘴唇是冰蓝色,仿佛受了冻伤,她的皮肤之下仿佛也被埋进玫瑰的刺,斑斑点点的鲜红在面庞上晕染开来,但不及她唇上的颜色更加动人。

杰森凑上去,想要印证它是否像对眼睛是道美景那样对舌头而言是道佳肴,但她偏开了头,“这是段孤独的时间,我知道,但对于你我来说这样才最好。”

在他愣怔之时,她从他的掌中抽走了自己的手,握成拳头抵在和他的胸膛之间,杰森看到她中指上的灯戒,这点莹莹的绿色让他记起了原因。她并没有推开他,但这个防御性的姿势已经说明了全部。杰森陡然失去了平衡,重力紧接着取得他身体的所有权。

在坠落的边缘,杰森意图呼喊她的名字,然而与她相关的一切皆以空落呈现,他不知道自己会去往何处,他只知道,他的欧律狄刻因他不肯休止的注视迎来第二次死亡。

氧气、氧气、更多的氧气。

伊尔德利,伊尔德利·邓恩。

杰森猛地惊醒,睁眼之艰难如同挣开缝线——嘿,他可不记得除了自己胸口的Y字形切口以外还有别的地方经过修复——他花了几秒钟才弄清楚眼前毫无逻辑的景象缘于自己扭曲的姿势,任谁上半身整个颠倒着从床上滑落都会满脑袋浆糊。可即便他揉着太阳穴也脚踏实地时,他看到的依然是一副没道理的画面:房间的一面墙壁完全被落地窗取代,外面赫然是能逼疯广场恐惧症的空旷又拥挤的无边宇宙。

梦中记忆在他呆楞之余接连复苏,人们会在梦境里得到最可笑的启迪,这不稀奇,而他却成为个例,从这滑稽的字句间参悟到了真相。

杰森的胸口微微刺痛了一下,他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想起她的名字了,但当她跳着七重纱舞落入他的生命、乃至真实性上略有妥协地进入他的一层层梦境,她的名字又好像无时无刻不被他百般珍视地含在口中。

他谨慎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却发现走廊里安静得出奇,考虑到混乱才是他人生的底色,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一直到在光亮处听到罗伊和科莉的交谈声才放心下来。

“我睡了多久?”他出声,和拉回保险扣的声响一同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他的朋友们对他衣着邋遢却随身携带枪支见怪不怪。

“‘睡’可不是我会用的词,你昏迷了两天多,哥们儿。”罗伊试图控制飞船的操纵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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