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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柿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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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逅晃然间接过石子,蒲煜均又扔出一粒石子作着示范,她看着他,自然弯弯唇角。

然后使出全力,将力气放在右手把石子甩了出去。

石子划出一道平直的曲线,扑通一声掉入洄河,念逅咧着嘴,稍稍有些尴尬,“一个。”

蒲煜均又递来几粒石子,温和地安慰,“多试试。”

念逅拿着那几粒石子,奋力扔了好几次,到最后一次时,水花绽成了两朵,她跳着脚开心地看着蒲煜均,“两个。”

果真,打水漂的确很解压。

念逅松快地坐下,恍惚间抬头,夜晚的星星美不胜收。她指了指其中一颗星星,问道:“蒲煜均,你知道那颗星星叫什么名字吗?”

蒲煜均抬起头,摇头回答:“不知道。”

念逅惊奇地转头看他,“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对念逅而言,蒲煜均这样的学霸该是知无不晓的,他应该知道的。

蒲煜均丝毫不恼,只是淡定一笑,“知识浩渺如烟,不知道很正常。”

“我知道!”念逅放下手背在身后,一脸骄傲,“小的时候呢,我爸经常带我去云雁山看星星,所以我认识很多星星,但这一颗我最喜欢。它叫摇光,也叫破军。”

蒲煜均:“破军?”

念逅点点头,“不破不立,方为摇光。”

正说着,安静的洄河桥头传来嘈杂的喧闹声,念逅下意识一瞥,看见两个人影正在桥头吵架,她咽了口唾沫,“那边好像是我爸妈,我得先走了,拜拜。”

她知道肯定又要免不了教育。

虽然父母平常做什么都意见不合,但对念逅的私自离家这件事的意见出奇一致。她被爸妈联合臭骂到了深夜。

搞得她第二天周一上学坐在教室时昏昏欲睡。课间本来想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会儿,但一本墨蓝色外壳的笔记本就这样扔到了自己怀里。

念逅疑惑地抬头,只见蒲煜均恹恹地眼神看着自己,撇清道:“别多想,我写多了而已。”

她看着蒲煜均走远,一脸懵地翻开那本笔记,里面全是数学和物理一些经典题型的解答和思路。念逅嘴角疯狂上扬,她得到宝了。

这事没过多久,便到了6月8日。

榆南四中有个传统节目就是高考结束当天,高三生从考场返回学校的时候,高一的学弟学妹们会站在校门口拉着横幅庆祝他们凯旋。

念逅和蒲煜均站在横幅中央,拿着拍手器等在禾川路两旁,路边的蓝花楹开得极艳,风一吹过,紫蓝色的花瓣洒落下来,好像禾川路给每一届高三生的祝福。

“蒲煜均,你以后想做什么呀?”念逅突然没头脑地盯着他问道。

蒲煜均收起平日里的幼稚傲气,平缓地开口,“我喜欢化学,或许当个化学老师?”

“你呢?”他问。

“我啊,”念逅说着,目光渐渐坚定起来,“我一直想做的只是医生。”

“你没想过其他?”他又问。

念逅摇头,坚定地看着蒲煜均,稚嫩的口吻很执拗地,“没有。”

后来啊,大概是文理分科后了吧。念逅靠着蒲煜均给的笔记和自己的努力,和蒲煜均分到了一个理科班。

蒲煜均还是无法撼动的第一。

可念逅却是班级里吊车尾的几个。

自从上了高二后,念逅的物理便再也没有听懂过,她只能死缠着蒲煜均,让他交自己晦涩难懂的物理题。

念逅记得那天,是个飘银杏的季节。

那个时候蒲煜均坐在她的左前方,正值课间,周围打闹喧嚣的很多,很嘈杂。

念逅拍拍蒲煜均的肩膀,见他转过身来,笑得灿烂,稍带着恳求的语气,“蒲煜均,你能给我讲讲这道物理题吗?我知道老师上课讲过,但我就是没听懂。”

蒲煜均温和弯弯眉眼,拿过她的笔和草稿本,看了眼那道大题,耐心地开口,“这道题啊,首先我们要先算出它的电场力,它是小球需要考虑它的重力,所以力的方向应该是……”

念逅坐在位子上,窗外的桂花香顺着风灌进来,像是刻意地掀起她放在桌上的试卷。

眼疾手快之时,她与蒲煜均同时用手压住那张试卷的两边,她的心瞬时慌作一团。

而蒲煜均还在耐心地讲解着那道题目,念逅不时地看着他,全然忘记了看他手写的草稿。她陷进了一场惊慌的漩涡,心跳声在耳畔响起的那刹,周围的喧嚣停滞了。

她只能听见蒲煜均温和清亮的嗓音,如同蓝花楹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落满了她的心田。

“念逅?你听懂了吗?”

蒲煜均的话总算把她从汹涌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微瞪着双眼看着困惑不解的他。

念逅眨巴着眼,夺过蒲煜均手中的笔和草稿,一个劲地点头,“听懂了!两只耳朵都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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