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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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倌到车上脱下制服,摘下蓝色帽,重新穿回西装外套。
后视镜中,分明可见坐在司机位的连烁,正一脸似笑非笑。
“未婚夫见未婚妻,见得这样迂回,还要假扮电讯公司装机员工。”
“你多话讲。”
早两日,少倌在翠峦忙碌,只得片刻时间可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海景悠闲地饮一杯咖啡香。
听说阿宝已回香港,可惜翠峦开张就在眼前,找不出合适时候约她相见,仔仔细细讲清“未婚夫”的来历。
连烁进来告知,阿宝搬去了天台屋,报了夜校,决定读返书了,还去了一间私家护理院打工。
少倌不禁想着,去香港之前她到南栀去找他的那天,到底是打算跟他说些什么?
如果那天见到面,她又会否将他认出?
少倌不习惯等。
于是他问连烁,“照你估计,有冇办法可以方便她随时联络到我?”
连烁随他思路去想,“她好似冇大哥大,便携手机更是负担唔起。”
“叫个包租婆送她一部倒是容易,但一定即刻被她识破,最后都是唔肯收。”
少倌苦恼,直到连烁又讲,“不如直接找电讯公司试试。”
“电讯公司?”
“贺氏不是本来就在香港一间电讯公司有投资股份吗?叫他们派人去装机就得了。”
“整栋楼都装,她自然不会疑心。”
“但是,如何叫她打给我?” 少倌又问。
“我唔想次次都靠其他人帮我打探她的消息,更怕突然没有消息。她何时离开澳门,何时离开香港,我都是迟几日先知。”
“她既然能去南栀找你,应该已经料到是你在香港帮她,只差还未认出你的身份。先装电话,将渠道打通,她迟早会再找你。”
“不过......”
少倌眼神询问,等着连烁继续说下去。
“我听闻,那律师陆宴洲已经正式入纸申请重启调查,翻案重审当年的火灾。据说他已经核查过,当年影院的消防巡查记录的确是被人篡改过。”
“火灾,确实有可能唔是意外咁简单。”
“如果关家佩将她家姐的事故同贺家联想起来,可能会令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复杂化。”
“我知。” 少倌的眼神暗了下去,“我叫你帮忙查祝欢颜那边,有何进展?”
“她好似受人威胁,刚刚提了二十万现金,还不知最后是交给谁。我讶异的是,她身为老爷的大夫人,手头可以调动的资金权限很低,如果真是受人威胁,我怀疑她需要付的数目肯定不止二十万。”
少倌冷笑,“她同我爷爷是论心还是论金,你以为我爷爷唔知吗。想从贺家自由调配资金,她同祝文笙都还未够资格。”
“过去六年,她每逢年尾都要买几围斋宴,请一班富太朋友。今年原本也下定了,但突然取消了。”
少倌又笑,“怪不得我上次返大宅,敬佛那间房的檀香味淡了许多。可能信佛到底是没帮到她,唔想继续假扮了吧。”
“你去查哈祝文笙的账户流动。” 少倌指示连烁,“祝欢颜手头资金有限,但南栀的账目在祝文笙手上,她付不起,她细佬定会帮她。”
连烁点点头打算出去,却突然想起,“江叔原本担心怎么找到他那个私生仔,但却已经被陆宴洲早一步找出来了,他为了那单官司已经将当年火灾的受害者家庭联络得七七八八,应该很快会再联系关家佩。”
少倌顿时心中不安,隐隐约约不知为何,唯有告诉连烁,“我要去香港一趟,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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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峦开张是全岛盛事,几乎所有的媒体派了记者聚集在酒店大堂,齐齐见证贺老爷偕同二位夫人、孙仔贺敬宸、大夫人的幺弟祝文笙少爷为开张剪彩。
二夫人趁着人多拥挤,干脆上去攀着贺老爷手臂,大夫人心思飘在别处,由得她去了,自己站到最边上。倒是贺老爷,少见的好兴致,对着一众记者挥了挥手致谢,嘴里说道,一阵大家等派利是。
但不是个个记者都讨贺老爷欢心,一间报馆娱乐版的男记者带头先问少倌,“听闻你已经订了婚?今日开张唔见未婚妻相伴?”
贺老爷笑容未减,杵着手杖的力气却大了些,二夫人用耳语向身旁的保镖下令,叫他立即安排几个其他的记者,将话题扯开。
少倌却并不避讳,大大方方对着记者的录音机说,“唔知大家见过翠峦的Ball Room没有?整九米的挑高,三面都是落地窗,可见无敌海景,走出去即是私家沙滩,不论设计、布置还是厅的大小,在澳门绝无仅有。”
“我预计,翠峦的Ball Room将来一定是澳门居民摆婚宴最理想的地方!因为如果是我自己订婚,或者结婚,都会选择在翠峦摆酒!”
记者们纷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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