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旧相识(1 / 1)
姚三被小毛头这嗓子吓了一跳,回头瞪他一眼,“乱叫什么?”随即他朝那边的人影走去,小毛头连忙阻拦,“三哥!别管这人了,敢在这地界杀人的,怎么想都不是咱们能惹的!”
“况且……”
姚三不爱看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儿,抬腿已经靠过去了,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没想到居然还有微弱的气息。随即招呼小毛头,“况且什么况且?来来来,搭把手。”
“三哥,这、这都不知道是那来的……”小毛头大着胆子凑过去,“咱们还是快点走——”他慌张想拉姚三起身,却见自己郎君对着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发呆。
“三哥?”
姚三盯着那张挂了伤口,沾着灰尘的脸,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被小毛头一喊才回过神来。他直接将人抱起来,直直往队伍那边走,“出发,现在就出发,没有不到郭城不休息。”
小毛头一头雾水跟上去,连忙也招呼随行的人跟上。
不得不说,郎君虽然做事不怎么靠谱,却还是颇有同情心的。
前几天行程慢如龟爬,临到要进郭城之前,这送货的队伍再没停过,一路到了郭城寻了客栈,小毛头就看着姚三将半道莫名捡来的伤残人士安置好,随后他便急匆匆出去找医者。
小毛头真想追出去问问:三哥,这货不送了?
之前还着急去见要货的那位齐老板,这回儿倒是又不上心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嘟囔两下,姚三公子的性格他清楚着,谁说了也不听。
没办法,姚三是家里的独苗苗,就算是平日里老板打骂的再骇人,说句实在的也还是常常惯着他。谁叫这孩子没了爹,老板就是再嫌弃他不成器,也心疼这孩子可怜,不会真下狠手。要不哪能有家里的郎君早早及了冠,还任由着躲在家里捣鼓他那些莫须有的“破玩意”的道理。
等了不消半刻钟,安排好货的安置,站在门口的小毛头就看到姚三拽着一个老头,风风火火往这边赶。
“年轻人,慢、慢点走……”姚三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拽着欲哭无泪的老先生,急得额头冒汗,“快点儿吧!人命关天!!”
“三哥,回来了?”小毛头上去问他,姚三也不搭理,直带着那老先生去那伤者的房间。
这是真下定决心非要给人救回来了?小毛头从门口跟上去,脸上的疑惑只增不见。
三哥这是抽了什么疯了?那要救的人他也看过,就是个伤痕累累的小娘子。怎么看怎么蹊跷,谁家好人家的姑娘会在山底下的官道旁昏迷不醒,身上脸上都是擦痕和尘土,跟从山上掉下来似的。
“三哥,这人是你认识的?咱们家里我好像没加过?”
医者拎着药箱子去检查床榻上躺着的人了,这会儿姚三终于会搭理人了,嘴巴长了又张,终于懊恼着开口,“不认识,以前见过一面。”
小毛头本要接话的嘴张得老大。不是?见过一面是个什么关系?
姚三瞪他一眼,“见过就是见过,你惊讶个什么劲儿?”
莫名挨了骂的小毛头只觉得十分委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是谁教了咱家郎君读心术?
那老先生开了几贴药,留了句“都是皮外伤,静养就行。”拿了钱财慌慌张张拎上药箱就要走。生怕叫姚三再拉住,这人真是疯疯癫癫,一点小伤弄得惊天动地,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拽散架。
他临走前又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起什么手猛然一抖,随后匆忙离开。好在没人关心他怎么着,也没发现这老先生的异样。
小毛头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只晓得姚三自从捡到这来路不明的人以后,除了照看对方,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甚至连货都不着急送过去了。
也不知站在人家门前痴痴地望着有什么用,人都还没醒呢,日日都去,连着去了五天。
这么想着,小毛头摇摇头,看向又巴巴着跑到到人家房间的姚三。到底是什么人在传他们郎君要跟他那些机括弩箭过一辈子的?回头他非要打破这谣言不可。
姚三这人是个痴的,完全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叫人给伤痕累累的女子上过药,又进了房间守着。偏偏又不大好意思,只是站在门边也不靠近。
南湘子醒过来时,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床顶,再一偏头,见到的便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年轻男子站在门边探头往这边看。
猜也知道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了。说来奇怪,她当时跳下山崖时手忙脚乱的抓着什么妄图减缓下坠的速度,等慢慢停下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的是一根麻绳。想来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山体确实不算陡峭,原本强撑着离开并不困难。怎料将要行到山脚,小腿突然便如遭蚁噬,痛痒难耐,她这才一时脚滑摔了下去。
“你、你醒了?”思绪被这一声打断,南湘子对上一双明显带着期待的眼,“你……有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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