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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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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被匕首划破,留下一道红线,可她低眉下去却发现蛊虫似是尝到了美食般,隔着皮肉随着她手来回窜动。

若能将蛊虫吸引出来,倒也可以,蛊虫离开骆子寒之后便没有了毒性,便是咬了她钻进身体里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邢慕禾手持匕首,随即手心自上而下划出一条血口,霎时湿滑粘腻的血水接连不断地渗进骆子寒身前的伤口,蛊虫像是闻到了邢慕禾新鲜的血液,如喝醉了酒般迟迟待在留有她血珠的地方,贪婪地吸食着。

可血都滴了半碗,蛊虫仍待在原地半分不曾移动。

“没办法了!”

邢慕禾咬牙,来不及多想紧握伤拳将湿热的血水随着伤口流向蛊虫,另一只手将匕首高高举起狠狠向下一剖,顿时露出森森白骨,她立刻换用长长的竹镊探进伤口深处,用劲一夹,本活力满满的蛊虫拼命地挣脱也无法逃离,只得无力地在竹镊下垂死挣扎,邢慕禾手上不断用劲,蛊虫发出痛苦的嗡嗡声,挣脱了两下终是一动不动,在竹镊的夹击下留出紫色的血水,伴随着一股异香和腐臭断成了两半。

“贪吃,就得死。”

邢慕禾一身的血,长发散落下来垂在脸颊,昏暗的烛火在她脸上跳动。她忍着疼痛,指尖轻触骆子寒温热的脸,留下鲜红粘腻的血迹,“现在真是……分不清是你的血还是我的血了。”

她眉眼带笑,烛光照在她的侧脸,半分恐怖也看不到,仔细将骆子寒身体上的血痕检查一番,将未排出的毒素黑血挤干净,盆里已是满满当当的黑血污水,待她将伤口缝好,血迹清理干净,又是一夜过去。

身上好像刀剐一般,察觉胸前一阵一阵的痛楚,骆子寒眉头蹙起,缓缓睁开双眼,许是长久没有视物,眼前模糊一片,好在再次睁眼之时,朦胧已散,床幔,棉被……他竟躺在床上,果然昏迷间的记忆是真的。

他获救了。

微微挪动下/身子,更是撕裂般的疼痛。烛火昏暗,尤其即将烧尽,屋子更是暗的看不清楚,好在炭火很足,丝毫没有此前木箱内那般钻心的寒冷。晃动的烛光伴着烛芯的烧声,照在伏在他床边女子的侧脸之上。

骆子寒没有将她唤醒,静静地看着她。邢慕禾面露倦容,嘴唇红肿,指缝似有淡淡的血迹,掌心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心软得不行,自己这些时日邢慕禾定是担心坏了。指尖轻触她皱起的眉头,只是轻轻碰到,邢慕禾的眉头更蹙,下一刻疲惫的双眼缓缓睁开,眼里写满了担忧。

炽热的目光盯着邢慕禾,鼻头一阵酸楚,她忍着泪水上前轻轻抚摸了下骆子寒的额头,并无滚烫。

将布帘拉起,屋内顿时变得既温暖又明亮,一旁的蜡烛已经燃尽,蜡水流了满桌,借着日光,她红肿的双唇更是明显,骆子寒歪了歪脑袋。看那程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倒像是……

邢慕禾本能地抿住双唇,压低嗓音:“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然后帮你准备些吃食。”

骆子寒仍盯着她露出的唇瓣,声音沙哑地如同公鸭:“可是真的很肿。”

邢慕禾干笑一声:“你说也是怪了,明明是冬日,竟也有蜜蜂,还正好蛰到了我的嘴……”看他一脸不信,她忙补充,“已经涂过药了。”说罢逃离般退到门外。

房门一关,邢慕禾终是顺着门框缓缓瘫倒在地,如今骆子寒终于清醒过来,她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眼睛如瀑布一般泪水纷纷,多日的担心与绝望终是释放出来。哭了半晌她又一抹脸上眼泪,想到如今竟硬生生从鬼门关将他拽了回来,就忍不住笑意,“噗嗤”笑出了声。

床上的骆子寒听着门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声音,眼眶也红润得厉害,在木箱时他以为自己与邢慕禾再无见面之可能,下定决心若能熬过此劫定将他全部的秘密告知邢慕禾。

谢过众人的救命之恩后,骆子寒也有了些困意。

“阿禾?”

“怎么了?”

“留下陪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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