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1 / 2)
魏浅禾这一休息,便休了两三日,奈何心中无论如何着急,想起那夜逃也逃不掉的情景,亦是止不住的害怕,对于夜夜燃香的计划望而却步了。
顾沧恒则是觉得神奇,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认输低头后服食的降火汤药起了作用,他果然两三日没有做那邪门的春梦了。
二人各有心思,生娃大计被迫搁浅,魏浅禾只在心中祷告,希望顾沧恒足够争气,那一辈子好命的顾玖翎此刻已在肚子里了。
春蚕一批批地吐丝、结茧,庄园的农妇们再将茧抽丝,在魏浅禾的督促下,柘蚕丝生产的过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直到最后一批丝收装入库,魏浅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日,明日我们就启程回柳营。”魏浅禾盯着柘蚕丝被农夫们运上马车,赶紧定下回程的时间。
他们或许能在外荒废日子,前线打着仗的宋青乔却是等不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给他送去这批箭弦。
顾沧恒并无异议,在外的这段日子,柳樟不停给他送来密信,回报京中形势,他不出面,朝堂上倒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也暴露出了淑妃之外,更多暗中勾结起来的另一股势力。
待到他回京,怕是要有一场好戏要看,但相对的,也有一场硬仗要打。
梁王这次逼迫宋青乔出征,明面看公报私仇,寻衅滋事,好像就是一个纨绔王爷以权势戏弄驻边将领,但难保不是背后有高人发声,替他出了这个主意。
顾沧恒之所以没有妄加阻拦,正是看中了宋青乔一鼓作气的决心与气势。
蛮夷之乱日久成灾,早已成了西北的一方祸患,他若有能力平乱,正巧证明了自身实力,倘若不成,他宋青乔便也不配再存在于大邺土地之上。
魏浅禾自然不知顾沧恒心中思量,以她目前的眼界,看不到更广更远的庙堂之高,她只以眼前掌握的消息、资源判断局势。
这场仗,宋青乔能打,但有失败的风险,她赌不起这个风险,只能选择与他共进退,共同背负。
出发的这天,庄子里做工的农妇们都来送行,她们感激魏浅禾带来的丰收,起码今年,贵人临世,她们不必再担心一个小家的温饱。
婶子们做的糕点、干粮堆满了角落,还有树上摘的各式瓜果,足够她们吃到柳营去了,魏浅禾心中感动,比自己又研制了一种新药更激动。
她带着自己的目的而来,对她们,更多的是欺骗与利用,乡民淳朴,并不介意她的隐瞒,只以真心换真心。
魏浅禾想,恐怕就算她没有这份替她们解忧的手艺,她们也会无私收留她在此生活吧。
世上,总有无私朴素之人认真地生活着,不与俗世争高下。
倘若有一天她无需与命运抗争了,也想就这样找一处世外桃源,过上男耕女织的闲适日子。
看一眼身旁始终盯着马车窗外,一言不发的顾沧恒。
他不行的吧,他是皇室贵胄,注定荣华富贵、屹立权力之巅的一生,给不了她寻常百姓的恬淡,也过不了如此朴实无华的贫苦生活。
罢了,总归相伴一程是一程,他们早该在京城流放之日便决断,是他紧追不放,偏要强求来的一段姻缘纠葛,那便遂了他的心意,再陪他走一段吧。
木然直视着前方赶路的顾沧恒,看着像是正在神情无比严肃地驾车,其实是在发呆。
他发现,自从开始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以来,他真得变了。
莫非,是他到了柳榆口中春心动,男子五识六脉通通开窍的时候?
否则他怎会看魏浅禾的眼神越来越变态,身体上的感受与变化越来越怪异……
一想到自己思想内核的淫/秽不堪,顾沧恒就无限唾弃鄙夷自己。
控制不住欲念的人,终究只是被身体操控的奴仆,是劣质、下等的表现,他没想到自己是这样的一副德行,自觉在魏浅禾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害怕魏浅禾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唯恐从她眼中看到恶心厌恶,顾沧恒小心翼翼挪到离她更远一点的位置,反思自省。
懒懒躺在一旁小憩的魏浅禾察觉出身边人的小动作,眼神飘忽过去睥了他一眼,复又没什么所谓地瞟回来。
这狗男人,又在作什么幺蛾子,天天守身如玉的一副贞洁烈男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生扑了他呢,夜里头那股子劲儿都哪里去了,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想法始终背道而驰的两人自说自话,无论背地里打得如何火热,清醒时,终归是一个冷面冷情地假装斯文,始终如一的划清界限,一个无精打采地抓紧时间养神,懒得理会某人的装模作样。
为了日夜兼程地赶路,两人舍弃了打尖住店的舒适,吃住都在马车,一刻不停地朝边地方向赶。
这日入夜,二人停在一处小道口起火生热,准备就地过夜,稍作休息再继续赶路。
野外的天气入夜寒凉,魏浅禾裹着一层厚棉袄子在身上,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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