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海盗(1 / 3)
弹指一瞬,记忆如同洪水涌来,江尽觑着面前的海盗眼里没了忌惮与畏惧,从而换了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只是一瞬罢了,她便从一个漫无目的的女子变成了海盗头子。
亏她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不是海盗?
这不是狠狠地打她的脸吗!
面前的人全是记忆中熟悉的面孔,有尝尝给她做点心的大牛,他的性格老实憨厚,有成亲请她作为证婚人的毛子,整日与她插科打诨,有事事顺着她心腹的茅冲,赤胆忠心。他们都宠着她,有好东西第一个想着她,明明年纪比他们小上许多,可他们仍旧称她为老大。
可她却摇了摇头,她不是海盗江尽,她是水族馆里的江尽。
“不,我不是海盗,你们爱找谁当找谁当,反正我不当!”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她迎着众人的目光,拿起浆开始往海里划。
“欸,老大!老大!”
海盗们没见过这种场面,赶紧下海追上她,江尽慌了神,看着自己离岸边越来越远,他们还真不放弃,一路追着她出来游泳。
“喂!你们别跟了!”她叫喊了一声,见海水没过他们的肩膀,已然被他们的这份执着吓得手都在发抖。
“老大,你带我们这些贱籍来到岛上生存,让我们当海盗生计,没有你我们是万万不能在海上能这般立足。”海盗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苦口婆心的相劝。
江尽皱起了眉头,她此时像是个懦夫,不敢担起这份责任。
可她不是原主,并不想当海盗。
可是天地浩大,她能去哪立足?
当老大会有责任,可她不能像老渔夫扔下她一样去扔下他们。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与她相视的海盗,他们目光澄澈,真诚地望着他们心中认定的主。
江尽攥紧了手,脏兮兮的指甲摩挲着木浆,心中踌躇万千,怔怔地望着凝视她的海盗,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脑海中闪过年仅十八岁的倥偬女娘手握利刃带着一群贱籍出身的难兄难弟杀出一条出路,来到这座岛上安营扎寨,而他们一旦踏入陆地只会遭遇官兵驱赶和律法限制。
他们本是苦难人,若不是在海岛上生存逼使,断不会当上海盗。
她的心中有了定夺。
划了那么久的船,她也累了,算了吧。
眼前人,也是她最亲近的人。
叹息片刻,将记忆全盘吸收,她闭了闭眼,喉间干涩充血:“我回。”
“这个人要撑不住了,也一同拉回去救。”
“好,我们这就去,老大你可得挺住了。”她的心腹茅冲立马接住命令去看那名男子。
江尽再一次回到岸上,一会儿的工夫竟让她担起海岛之主的重任。
一行人纷纷围了上来搀扶着江尽送回卧房。
天色黯淡,朦胧蟾光映在波色中,住处靠近山林,虫豸长吟在夜里格外响亮。
屋子里传来几声嘘寒问暖。
江尽微微皱起眉头,顶着那么多人的灼热的目光,她的手心刚被上了药,双肩酸涩不便有大动作,只能跟他们面面相觑。
“你们是以为我死了吗?”
“我的老大,俺们还以为你不想当我们老大了。”
“老大,吓死我吗。”
她的手下蓦地鬼哭狼嚎,提心吊胆多日,幸好岛上未出风波,终于把人盼来竟说不想当老大了,还好最后改了口,他们总算是可以泄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我还活着呢,别哭哭啼啼的,”江尽抬起不方便的手哄了哄,听着他们这些壮汉一把鼻涕一把泪,赶紧岔开话题询问:“那位公子怎么样?”
“回老大,安排在西厢房了,大夫说伤的比较重,再加上寒气深重高烧不退,恐怕得两日后才能醒来。”
“用最好的药救他,别让他死了。”她皱起了眉头,这一天她划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封代卿睡得舒坦,她可不想拼命救的人死在了她的地盘。
手下们见她如此关切一个外人的生死,按耐不住地浮想联翩,便小心地试问:“老大,他是谁呀?”
“欸,我们怎能好奇老大的私事!”
江尽垂头吹了吹刚倒的热茶,这会还是觉得喉咙发痒,看着他们好奇的模样低头啜茗,才缓缓斟酌着开口:“捡到一个病美人罢了。”
这句话打消了海盗的好奇和警惕,吵吵嚷嚷了几句便退出了房间。
她泄了一口气趴在桌面上,只觉得心乱如麻,她钻了语言的空子,还是不想当海盗。
怎么可以让她来当海盗?当海盗能做什么?指挥他们烧杀抢掠?
她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要不趁夜逃了吧?”江尽想到了这个法子,当即起身走出房门。
‘吱嘎’作响,她愣了一下,与门口守夜的海盗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后她恹恹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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