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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穷匕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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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的梦?”

夜深,人们还在欢腾,像是不知疲倦。

微生梧站起身,扫一眼提问的夏知微,把最后一块不知哪来的土豆塞进她嘴里,答非所问一般:“吃饱了。睡觉。”

“啊?”夏知微看梧哥起来,也跟着收拾,不忘问:“梧哥去……”

“我去清查最后一处封印,如果一切顺利……”微生梧淡淡笑了一笑,火光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沉静从容。“就能去溁洲了。”

溁洲……天机阁主阁离它其实不很远,主要是问天涯难爬。微生本家就在雍州,溁洲时从雍州硬生生分出去的地儿,自然离着也不远。还有梧桐巷,也在雍州。

夏知微愣着神目送梧哥离开。

修长明晰的指节掰断树枝投掷火中,向不旺的火堆里又填了几根柴禾,噼里啪啦。但旁边的小姑娘呼吸清浅匀称,蜷着身子抱着兔绒娃娃,身上还盖了一张不小的毛皮——睡的很香。

天色将明未明,微生梧的视线在转过夏知微的衣襟时沉默一瞬,蛊蚕的丝质襦裙,蕴养魂魄又舒适透气,唯一的缺点是不大耐皱,小孩儿醒来……怕是要心疼。

关于袁茗卿的影像依旧放着,那里天色昏沉,可能是风雨欲来。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歪七扭八。

——里正倒在妻子脚边,弟弟趴在姐姐身上,姐姐搂着弟弟的脖子,桐桐脚下踩着袁茗卿的肚子,送饭/中蛊的小姐姐摸着桐桐的鞋,笑容满足。

火堆渐渐灭掉,留下燃后的余烬。

微生梧散去追踪水像,一腿盘着,一腿支开,坐姿难得的颇为放荡不羁。随手拿丝帊抵了唇,闷咳两声,漱口,擦净。

扔出五六枚铜板,微生梧看也不看,觉得今天也不会下雨。

或许吧?

等了一盏茶,空气白的更显眼了一点,但太阳没露脸,没有雾气,也没有风。

等了一炷香,撤了结界的周身也不见声响,没有鸟鸣没有兽吼,没有阳光,云也很少。

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等的主人也没来。

没有白等,微生梧利用这段时间织了一个梦,也是美梦。放在夏知微眉心。

小孩儿其实很想璃哥儿啊……也不知道昨晚陪着看着到了几点,才挨不住无意识睡过去。

此地的主人一身酒气过来,又被微生梧挥手停在远处。

鸠占鹊巢,夺主喧宾。

真是可恶极了。微生梧看另一个小孩儿一派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给夏知微设了一个护罩加一个音障,招手。

骨骼轻的人、不,兽,跑步也有优势吗?衡谷窜进园主的怀里,嘟嘟囔囔什么“你没有……我都怕打扰你……”

微生梧拍拍衡谷的脊背,从颈骨顺到尾椎,“不会。”

衡谷开心起来,即使他不确定园主答应的是哪个不会——不会找另一位主人?还是它这只小宠永远对于主人都不会是打扰?

心满意足撤掉禁制,虫鸣、鸟叫、太阳高照……不,并没有,微生梧没被浇个透顶还要靠衡谷反应快做了个遮雨结界。有点发虚,“我……我一激动,忘了还在下雨……”

微生梧垂着眸,不辨喜怒。

衡谷着急起来,顺着胸膛拽着衣襟爬上去扒园主的脸。

微生梧眉尾抖了抖,没躲。他被压在草地上,一株草芽微微摇晃,不知是试图躲开这庞然大物带来的无妄之灾,还是妄图接住那脊骨伶仃遮掩下的摇摇欲坠。

微生梧仍然一副温文的样子,看起来相当好脾气。

——只是这个姿势……不知源头在哪总之终点从食道呕上来的血液没能顺利流出,反而重新呛进气管。

衡谷吓得毛都快炸出来,又是拍背顺气又是漱口喂水。

微生梧的体面与风度难以维持,一时咳的昏天暗地,长眉不适地蹙起,眼尾潮湿绯红,手背上淡淡青络缠绕,纤长的手指攥着一点点身旁人的衣袖。

没有绝世强者的意味,反而可怜极了。

“衡谷,”微生梧稍微缓上一口气,呛是真呛,咳是真咳,难受也是真难受。“……你听我说。”

衡谷把注意力勉强从丝毫不引人注意的、被园主攥着的衣袖上移开——事实上那力道实在轻的很,不知是园主咳的一时失了力气,还是溺水之人下意识的抓握——若非心怀鬼胎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如果夏知微还清醒一定非常惊讶,衡谷的双瞳褪去银色,逐渐显出幽绿的瞳光。

——这样就与‘大人’,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不同了,您不必因此怜惜。衡谷微笑地点头,极尽谦恭与礼节。

一定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绝不是对于园主无情的绝望,血一点点凉下去——像是要恢复它原本的样子。

“园主,请讲。”

他的一切都是园主赋予的……其实衡谷想不出,园主做了什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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