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4)
海城的剧院不多,能演京剧的更少。
江修暮查找资料,排除了几个,最后只剩下市剧院。
周五一下课,他也不知道自己怀揣了什么心思,闷头一路骑到剧院门口。
到了售票处一问,才知道今天没有京剧上演,一场都没有。
江修暮以为是自己想当然了,也许是下周五也说不定,但回到家,房间空空如也。
她今天没去上课,也没回家。
司黎的确在周五有一场戏要唱,但不是在剧院里,而是在海城近郊,司老爷子的私人会所里。
那里的戏台是专门为她搭的,下面一个大圆桌,摆满野味珍馐。这里的观众甚至不要求她唱得多好,有瑕疵才方便他们“指点”。
而司黎唱完戏,还要“洗尽铅华”,换别的衣服下来给几位肥头大耳的“金猪”敬酒。
这一晚,司老爷子让她管一个比她爸岁数都大的主客叫“二哥”,说按辈分应当这么叫。
司黎叫了,酒也喝了。
喝完,她黑眼珠滴溜溜地盯着这位“哥”手上的婚戒看,“出言无状”地说自己学校的教导主任手上也有个差不多的。
客人忙问她是不是还在上学。
司老爷子赔笑道,马上就毕业了。
话虽如此,那位客人还是讪笑着,收回了桌下伸出去的手。
等酒阑人散,送走客人,司老爷子回过头便“赏”了她一记耳光。
一巴掌,不疼不痒的,司黎都懒得揉。
她抱着胳膊,还能笑得出来揶揄他,“老爷子,你就算是养头猪卖,也得等猪出栏啊。不然别人都不敢收。”
司老爷子阴鸷的眼睛冷盯着她,“别忘了你姓什么。”
司黎笑曰:“记得。小姐命,丫鬟身。”
“自甘下贱。”司老爷子冷哼一声,抬腿而去。
回到家,江修暮还没睡,看见她脸上微肿的红痕,惊讶地眨了好几下眼,无措试探地问:“你是..过敏了吗?”
司黎瞧着他单纯的蠢样,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很想看看他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但最后,她还是付之一笑,从他身侧走开。
一连请假了三天,司黎重回学校,仍是困神上身,在他身边睡得昏天黑地。
一次数学老师查卷子,没写的都要出去罚站。
江修暮不禁侧目,窗边的阳光暖洋洋,少女睡得恬静,舒展的眉间无忧无虑。
他想了想,轻轻把自己的卷子推到她那边,主动站起来走出去。
罚站的人不少,桌椅拖地声把司黎吵醒了,她想也没想就要站起来,低头却看见了面前的试卷,字迹工整,满满当当。
她看着试卷愣了两秒,明白了自己不用罚站,索性又坐回去,抱起胳膊继续睡觉。
下课后,江修暮从走廊回来,看见卷子被扔了回来。她还在睡。
他心想,算了,下次任由她自生自灭吧。这么睡下去,还不如出去站会儿,直直腰。
然而第二天,老师查笔记,没写的不仅要罚站还要打手板。
他叹气,再次起立。
没想到过了会儿,教室门口晃晃悠悠又走出来一个人。
司黎打着哈欠,懒散地往墙上一靠,从宽大的校服袖子里掏出一本书给他,顺便还扔给他一支笔。
江修暮诧异地望向她,还没开口,司黎倒先问了:“为什么?”
他别过头不答话。能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她挨打。
江修暮还记得她皮肤白,被打之后爱留青印子,就像白色宣纸上发了霉,看着十分碍眼。
司黎回头打量他,后又摇头觉得无聊至极,刚想出去走走伸展筋骨,手腕被他攥住。
“快考试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隔壁在上语文课,朗朗读书声,吵得司黎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修暮只好重复一遍:“司黎,下周有期中考试。你别逃课了。”
这下,司黎听明白了,这是在“劝学”呢。
她招招手,示意他低头,把耳朵凑过来。
江修暮照做,直到耳畔传来她的吐息。
“不是还有你吗?”她语气惫懒,抬手轻拍拍他的脸,“江修暮,真当司家白养你啊。”
说完,司黎悠游自在、闲庭信步般地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江修暮垂眼,反复思忖,其实司黎说得话糙理不糙。
司爷爷资助他,当然是想他日后为司家出力,如果能帮得上忙,他当然乐意至极。
不过,要是让他一辈子为司家卖命,江修暮自问他做不到。
从初中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天赋,脑子转得比别人快,正常年级书本上的知识根本满足不了他,只能不断地去学高年级的知识。考试又会故意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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