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3)
司黎开门进来,呵欠连天地将手里东西扔到沙发上。
江修暮也从房间走出来察看。
两人站在客厅的一南一北,对彼此的出现俱是一愣。
差点忘了,家里还一个人呢。
“还没睡啊,优等生。”司黎揉着酸累的胳膊,语气也奄奄,说出来的话却非要刺他一下。
就像好好说话会要她命一样。
江修暮最不能理解她这点。
“你去哪里了?”他问。
司黎口渴正在仰头灌水,随手一指沙发,上面扔着两个有些褪色的红色拳击套。
“你去..打拳了?”
江修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对她今日的所为疑惑又诧异。怎么会有人逃课打拳到半夜两点?
而司黎也听得直皱眉。怎么会有男人婆婆妈妈这么多废话?
她敷衍地哼了一声,绕过他只想回屋睡觉。
江修暮惦记着上午的事,还有下午保姆来过的事,他想着也该告诉她,不知不觉地跟在她后面来到房间门口。
司黎打开门锁,回头关门时,发现他还在。
“还有事?”
少女眉宇间满是不耐烦,男生到嘴边的话一滞,最后变成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神经病。
司黎最讨厌这种放马后炮式的关心,除了耽误她睡觉,简直屁用没有。
“江修暮,把你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门砰地一声关上。
门后的人跟着一震。
随后,又是砰砰两声。
画面一转,是午后伦敦忙碌的街道上。
突发的两声枪·响,男人迅速扔下手里的购物袋,下意识将身边的女人扑倒,用身体全全护住。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消音,江修暮耳朵嗡鸣一声,愣怔地看着身下...在一片惊慌的叫喊和混杂的枪·声中,司黎的翘睫毛眨了下,忽然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住了他。
再次睁眼,是彻底地从梦境清醒过来。
黑暗的卧室里,江修暮愣神片刻,顺着声音偏头看过去,窗外有人在放烟花,火药在空中“砰”地炸裂开,一声接一声。
他当即看向身侧,“阿黎?”
果然,怀里的妖精也被吵醒了。
司黎柳眉蹙起,眼睛困得不肯睁开,放在他胸前的手推了两下,嗳声抱怨道:“好吵啊,江修暮。”
“我去看看。”
江修暮把她被子掖好,盖住雪白的臂膀,自己下床套了件衣服走出卧室。
等他回来时,司黎已经完全醒了,正靠着床头抽烟。
昏暗的房间里,她的皮肤白得晃眼,长发乌黑,指尖的猩红色随着烟头的火星一颤。
“怎么回事?”她声音怏怏,透露出睡眠被打扰的不耐。
江修暮把外衣脱掉,走回床边,从她指间把烟抽走,放在烟灰缸里碾灭。
“小区里有一户人家,二胎刚生了儿子。”
刚刚管家在电话里恳切地跟他道歉,现在窗外烟花也停放了。
二胎。儿子。
司黎看向空了的指间,想起很小时候,她好像也看过这么一场烟花。
海城的传统习俗,一户人家的第一个儿子出生要放鞭炮庆祝,代表着族谱上后继有人。
司家在当地有头有脸,那晚礼花连着放了一个小时。
后来,她弟弟百日宴,办得更隆重,烟花的响声,睡了一觉都还在。
那天的宴会办得很晚,三岁的司黎穿着不合身的、紧紧的礼服裙缩在等候室的椅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
最后醒来时,宴会早都结束了。酒店里关了灯,黑漆漆的,她叫了好多声都没人来开门。
第二天,管家找到她,只说了一句‘大小姐下次别再乱跑,老爷子会不高兴的’。
三岁的女孩又累又饿,喉咙干渴得说不出话,稀里糊涂地认下了‘乱跑’的‘罪名’。
被罚了一顿后,第二天全家福的合照送过来,大家才发现那晚的合照没有她。
不过,也没人提要补照。
直到现在,那张照片都挂在老宅的客厅里。
司黎每次被司老爷子叫回去训话,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那张‘全家福’。
老爷子的话肯定要当作耳旁风。
司黎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照片里的人对视,时常拄着下巴,三心二意地想,这世界可真他.妈.操.蛋啊。
这一家子短命鬼。死那么早。
他们三个在地下躺得安安稳稳,留她一个人在这听训。耳朵都要起茧。
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自打成年后,她就没再回去看过那张照片。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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