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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线疯长(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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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橘子一股脑塞进嘴里,放盘子的同时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点开翻到跟同桌的聊天记录,只见消息界面依旧停留在她发出的那两句一点也不安慰的安慰上。

黎啊明啊:[别死]

黎啊明啊:[我陪你一起去炸补习班]

就……

很幽默,但无效安慰。

如果说两个小时前她还觉得自己安慰人很有一套,那么现在她看着自己发过去的冷幽默信息,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副本里看过的“小红”的日记。

同桌的经历实际与“小红”的经历并不一样。

相比起“小红”,同桌的母亲要更加明理,情绪也十分稳定,应该说,过于稳定以至于让同桌的压力来源变成了自己。

按照她的话来说,每次与母亲面对面交谈时,光是注视对方的眼睛就是一件相当难捱的事。

她的母亲不会责备她,但也从不对她笑,只会条理清晰的分析她人生每道题上做错的点,包括但不限于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礼仪、长辈同辈后辈间的为人处事、考卷上因疏忽一错再错的题目……

长此以往,这样一次又一次如同面对错题本一样面对母亲的生活让她陷入了无可控制的自卑中。

她知道自己能够过着优渥的生活是因为优秀的父亲母亲,而无法与之比肩的自己就像家庭中的一条寄生虫。

思索着,安黎鬼使神差般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之前买的学生头假发和黑色美瞳就开始打理。

理好后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的事实。

安黎原地静止片刻,考虑到晚上风凉,遂找了条看着就乖巧懂事还保暖的背带长裤换上,戴好美瞳假发就准备出门。

“你去哪?”安明端着牛奶从厨房出来,见状问道。

“去给亲爱的同桌一点爱的关怀。”安黎敷衍。

“我也去,你等我一下。”说着,安明随手从鞋柜里拎出双鞋子换上。

“你这造型去不了。”安黎指了指安明的头发和眼睛。

“我在外面等你。”

“行。”

临海城市夜晚的风总是大得惊人,安黎手里提着一箱刚买的牛奶,望着将到自己肩头穿着短袖短裤就跟着自己出门的老弟。

正打算开口关怀两句,耳朵突然捕捉到旁边巷子里细微的动静。

那声音细如蚊蚁,明明是稀松平常到会消散在风中的程度,她却是不由地打开了手机照明功能转头朝内查看。

“怎么了?”安明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朝巷子里看去,脸色有些不自然。

“没什么,刚刚听到点动静。”安黎见巷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觉自己是闯了一次副本后下意识的神经兮兮,便随口敷衍道,“可能是老鼠吧。”

“嗯。”安明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巷子内,直到安黎走出几步远才回神跟上。

“你到附近的烧烤店里等我,零花钱还够吧?”临进居民大厦,安黎不自觉理了头上的假发。

交代完安明的去处便带着礼物乘上了电梯。

安明望着自家姐姐离去的背影,眼底红光明灭,直到电梯门合上才转身离去。

夜间寒凉,不似白日有明亮阳光,于是藏匿在阴暗沟渠中的某些存在便会趁着人类目不明行不便时爬出来猎食。

安明回到了之前两人短暂停留过的小巷前。

巷子里漆黑一片,隐约传出废弃垃圾与铁锈混合的难闻气味,安明却似闻不到一般径直跨了进去。

周围环境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安明却奇异的不用任何照明工具,准确的走到一个破旧的垃圾桶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擦过垃圾桶边缘沾染的不明液体,凑近鼻尖嗅了一下。

异介生物。

确定过液体来源,安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小刀对着手指划拉了一下。

血液顿时涌了出来,他却不甚在意,挑了块还算干净的墙壁以血为媒介快速画了个符文。

昏暗的小巷里一束金光飞快亮起又暗淡,墙壁上的血色符文层层剥落,笔划自动拆开重组,最终促成了一只血色的蝴蝶。

只见那蝴蝶落到垃圾桶外壁残留的液体上,似是感受了一阵,扑簌着翅膀朝着巷子尽头飞去,转眼没过尽头横隔的墙壁。

安明见状,抬脚快速追了上去。

郊区一座别苑里,黑发红眼的女人正坐在大堂里宁听长辈讲话。

然而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正专注着思路叙事的老人不满地朝她看去。

其余人的视线也纷纷投向她。

女人将来电调成静音,旋即转头致歉:“是安明,这个时候打来一定有要紧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老人听见来电人的名字,眉头松开,点头同意。

女人这才走出大堂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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