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万里同晷(1 / 3)

加入书签

香燃得很慢,唐妙兴睡得很沉,睡了很久。如果他不挣扎的话,即使是燃尽后的余烟也足够他一直睡到第二天——甚至更晚也说不定。无意识下被拖入内景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欲乐直如小儿抓周道具琳琅满目,唾手可得,狂喜之下谁会去求真?

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梦,或许是丹噬,言九暗自猜想。

不,一定是丹噬。

脚背突然被一只冰凉干燥的手按住下压,抻得她脚腕的骨头都细细响起来,有点痛。这种天气她光着一双脚跑来跑去,凉自不必说,偏偏覆上来这只手比她还冷,使得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来不及抽回,他已握住她的脚拉到腿上。

“师叔,您压的我很痛诶。”她因思绪被打断露出点不高兴的表情——也不全是,她就是那种很爱耍脾气的小孩儿。大概是赌气,她故意趁势把脚杵到由恪腹下,脚趾撩起点衣摆。他没拦着,言九反而不敢真的钻进去贴到他腹上取暖。

乖得很。见她不敢动了,由恪冷笑一声,在她脚心抽了一下。一双手又冷又硬,苍白有力,直接打得她脚心痛到烧起来。

“还敢光着脚乱跑,是我说话不算,管不了你?”

她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由恪每次见了都要把人提起来打两下脚心。人就拱在床上两脚交叠着一点点挪着躲,打一下就缩一下,像只不太聪明的小老鼠,明明坏的很,挨打时躲无可躲无力反抗的模样又很招人可怜。被打急了就把脚塞进被子里卷紧,权做藏身的洞穴。

由恪比猫无情得多,他没耐心守着等着,直接握着她的脚踝捞出来,毫不留情地打到通红。他尤其爱磋磨人,往往还会顶着。

把脚心磨得更红更痛。

直到被□□染的又湿又黏。

他慢条斯理地将那些东西在她白净、被蹭得泛红发热的脚上一寸寸推开,涂抹均匀,比她沐浴后缠着他给涂身体乳时更细致上几分。

“如何?以后能长记性吗?”

口吻冷淡严厉,若不是手下一片狼藉,全然就是一个正在教育小孩的长辈。

她埋头在枕头里呜呜哭着:“师叔坏……讨厌师叔……”

由恪面色平静,屈膝跪立起来顶开她双腿。看来是没长记性,还欠调、教。

这次他只抽了一下,格外重,带着点怨念。察觉到这一点,他自己都觉得新鲜又好笑,不动声色地松了手,沉默地看着她抱着脚疼得直抽气,说他的不是,而后跑出门去。

她和杨烈那些阴私他不至于看不出来,往前二十年,他或还有可能像唐妙兴一样,被剧烈的情感波动撕扯得胸口发痛,喘不上气。

如今么,他都年近四十了,去吃飞醋?

太不体面。

他是师叔,无论人前人后他都高高在上,名正言顺地弹压她、教训她,甚至借此挟着她要她听话顺从。也正因他是师叔,所以天然就该是见不得光的。唐妙兴还能搏一搏挣个名头,由恪有自知之明,从未动过这般念头。

这事在她人生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花彩,自始至终,她没有犹豫、没有纠结,想做就做了,轻盈随性至极。她年纪还太小,往后岁月如流,她再想起这件事可能连一句荒唐都不会说——她根本不会再记得这么一件事、这么一个人。

道理浅显易懂,做是做下了,可该压抑的地方他也得死死压着。

没必要较劲儿。

没必要自寻烦恼。

“师叔——师叔——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耳边的动静一声甜过一声,由恪回神,面色阴沉沉的,冷冷“嗯”了一声:“说什么?”

刚还一瘸一拐气呼呼跑了,没一会儿就又跑回来黏着他,少见。她向来是个无理占三分的主,现下既没记仇,也没因为他明晃晃的心不在焉而怄气,反而殷殷切切地捧起他的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由恪会意,这是有事求他。

大概是知道杨烈要走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甜丝丝地贴着他手背问:“我能不能和杨少爷去他家呀?就几天嘛,我保证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由恪抽了一下手,被她握得牢牢的没抽动。

虽不曾亲眼所见,他却想象的出。她一定比现在更甜腻缠人,央求杨烈带她一起回家——杨烈居然肯答应,他似乎真有点低估这个师侄了。

实在恼人的紧。

她到底知不知道跟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回家意味着什么?

婚嫁二字呼之欲出,他有些手痒,想抽人。

“求求您啦求求您啦,让我去嘛——我回来给您带礼物,想不想要?”

利诱?他看起来很稀罕那种东西吗?拿他当三岁小孩儿对付?

内心接连冷嘲热讽,他终于开口,问:“很想去?”

或许是他的沉默被误解为纵容,又或许是她还沉浸在美好幻想里,总之,她对由恪的语气有所误判,不知死活地连连点头。

真诚,急切。

由恪接住她下巴捏着她脸颊,神情平淡,力道却大得她拧眉。

“师叔……”

话都含糊不清了还在试图撒娇。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知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