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1 / 3)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温了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宋景川。
他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自己的咨询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温了月早就习惯了心理咨询的过程。
这些过程就像是让人把自己装满过去记忆的口袋隔开一条口子,然后要硬生生的从里面拽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等事件全部掏空后,再将正常情绪一点一点填充进去。
填满后,再一针一针的缝合。
到了最后,就会重新获得一个满是补丁的口袋。
不算坚固,但至少是完整,沉甸甸的。
所以温了月没等宋景川的提问,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昨天我去找了赵阿姨......”就算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温了月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剧烈的疼痛,她下意识地轻按太阳穴,“她说她怀孕了。”
宋景川停下记录的笔,直起头看向温了月,“她说的话让你很厌恶?”
“厌恶?我为什么要厌恶。”她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语气已经开始夹枪带棒,“这个孩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景川没有因为温了月激动的情绪,从而暂停他们的谈话。
他依旧表现的很平静,继续追加问题。
“既然你不觉得跟你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这件事情还会让你的情绪激动呢?”
温了月心底有股无名火,不知道可以朝谁发泄。
心理疏导的流程本就如此。
通过不断的提问,才能解决问题。
可她恨透了这种模式,每一次的提问仿佛都像是凌迟。
温了月从沙发上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手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被门把手,冻的一激灵。
火是被熄灭了,可是委屈涌上心头。
她转身低头走回原位,躺在沙发上,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
手臂折起来搭在眼睛上,发出闷闷的声音,“空调温度太低了。”
宋景川全程没有干涉温了月的任何一个动作,他放任温了月情绪的发泄。
直到她自己开口,他才顺从她的意愿,将空调温度往上调高了几度。
空气中只剩下纸张翻页的沙沙声。
半晌后,温了月才重新开口。
“我不知道,我可能......”温了月似乎是在想应该怎样措辞,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形容不出来。”
“你是觉得他们背叛了你吗?”宋景川说话的同时,眼睛也在关注温了月的反应。
“大概吧。”温了月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坐直身子,冷静的就像刚才没有发生过过激行为一样。
宋景川盖上记录本,神情复杂地凝视温了月,“如果你继续这样回答,我觉得我们的谈话不用再继续了。”
温了月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暂停吧,我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
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
宋景川通过几番对话下来,确认温了月一定是遇到了某些问题。
但他也明确的知道,这个小姑娘一旦自己有了想法,再多的人都没法改变她。
“你没忘记今天我休息吧?”他探身拿了一盏茶,低头抿了一口。
温了月用眼神示意他继续下文。
“我的意思是咨询结束。”
“如果现在我以哥哥的身份和你进行交流,你愿意告诉我什么?”
温了月没想过宋景川会说出这些话,她愣了一瞬。
从她知道自己患上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后,她都在积极的寻求治疗方案。
可以说宋景川是温了月自己找的心理咨询师。
他对于温了月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在她承受不住精神折磨的时候,她不顾一切的抓住了他。
可是因为她的求知欲,她在家里也翻阅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籍。
当她遇到某些问题,她都会来找宋景川。
虽然宋景川每一次都会无奈的摇摇头,但他还是会很细心的替温了月解答问题。
久而久之,温了月发现自己过于依赖宋景川了。
但她也时刻谨记宋景川告诉自己。
“切记心理咨询师不能与来访者产生治疗以外的关系。”
只是前台女人指着她和宋景川时。
温了月的第一反应竟是害怕。
就像是被人猜中了某些隐藏很久的小心思。
所以她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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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不能与来访者产生治疗关系以外的关系。”温了月这着宋景川的语气把当时他说的话还了回去。”
宋景川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初中小女孩当场怼回去,他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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