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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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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霁,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因为昆吾昭的要求,司机把车在市区开出了秋名山的速度。一路卷风带雪,到曼哈顿大桥时只有一辆正运送货物的卡车慢吞吞地驶入。

站在冰雪中身量高挑的和服少年格外惹眼。

白发雪肤,红唇蓝眼,正垂着头半阖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美国是一个信仰神明的国家,」昆吾昭想,「所幸街上没有人,不然怕是有最虔诚的邪.教徒对着他顶礼膜拜了。」

五条悟是一个光凭着脸就能拥有忠心的追随者的人。

不用昆吾昭说话,司机也知道她要接的人是谁。

车轮压着厚雪发出细碎的声音,缓缓停在少年面前。没等司机有动作,昆吾昭一脚踹开车门,几乎是飞了出去。

正打算下车拉开后座门的司机:!!!

他略带惊恐地暗暗瞥了一眼穿着单薄浴衣的男生,默默收回伸了一半的手。

「……可以理解。」他想,毕竟这个仿佛是浑身散发着神圣光辉的男孩子确实拥有了一张过于优秀的脸,如果他生在古希腊,或许纳喀索斯的雕塑会以他为模版。

更别提处于室外零下的温度中的人身上自带的脆弱感。

司机先生很明智地忽略了这个明显是来自东方的少年如今站在曼哈顿大桥上的原因。

……

昆吾昭一出去就被冷得瑟缩了一下,她伸手抓住五条悟垂下的袖子,在呼出白雾朦胧中轻唤了一声:“悟?”

五条悟眼睫骤然颤动两下,如梦初醒般微微抬起头,还未说话就被昆吾昭向前拉得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进了车子里。

一贯会察言观色的司机先生十分上道地下车帮忙关了一下后座的门,上车后还升起了后座的隔板。

五条悟因为被拽进车,整个人都倒在昆吾昭身上,他也不做起来,就着躺倒的姿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昆吾昭:……

她拖着五条悟的脑袋,手指蹭到了他的眼睫,愣了一下抬起手,看着手指上的湿润,大脑宕机了两秒,“……你怎么不开无下限?”

睫毛都凝冰花了。

五条悟可能还是觉得把头埋在昆吾昭怀里不舒服,他做起来,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一下,又把头埋在她肩颈初。

昆吾昭被冻得一颤。

醉得不清啊。

“你别睡,”她叹口气,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一会喝一杯醒酒汤再去我床上睡,不然不舒服。”

五条悟轻哼一声作答。

……

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昆吾昭拽着五条悟从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顶层靠近电梯口是办公室,而沿着那一面落地窗一直走,在书架和绿植中则是一面磨砂玻璃墙面。

五条悟眯了眯眼,注意到那面玻璃正中央有一条极其细小的缝隙。

昆吾昭扭头瞥了一眼挂在书架侧面《救世主》的眼睛。

被画布盖住的暗处,无人可见的光芒闪过。那条缝隙逐渐变宽,露出玻璃墙后的空间。

一个占了半个顶层的“暗室”。

看着像刚出锅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昆吾昭走到桌边,捏起一个陶瓷小盅的盖子,甜丝丝的气味瞬间吸引身后坠着的猫猫。

五条悟凑过来看了一眼,“橙子……红枣?昭昭你来……?”

暖呼呼的小圆盅被塞在了他手里,五条悟迷茫地低头看了一会,突然抬头愣愣问了一句:“要,要我喂你啊?”

昆吾昭:“那倒不用。”

她十分平静,“给你喝的。”

“解酒的,”她瞥了一眼五条悟惊悚的表情,补充道,“别跟我说你没喝醉,喝完赶紧去睡觉吧。”

……

“亚洲才是接下来十年的发展趋势!”

“欧洲老牌资本再过十年也不会被顶下去!”

亚洲代表团队和欧洲代表团队又一次激烈争辩起来,北美代表团依然看戏,偶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拱火,澳洲一如即往强烈支持老大欧洲。

一·出·好·戏

昆吾昭突然笑了。

「五条悟看到这场面头都要大了吧。」她想,「五条家心心念念的家主会想听那些古板又刻薄的老人们的念叨吗?」

也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

应该不认床。

反正上次在酒店抱着她睡得很香呢。

北美区的代表团队坐首位的就是总部的高管之一,也是从前与昆吾昭接触最多的(现在接触最多的变成日区的了,shit ),他余光一直注意着领导席位作壁上观的人。

昆吾昭对着这种场面向来是面无表情,实在烦了要么直接一锤定音要么转身走人,猝不及防间看到她的笑脸差点把他吓死。

“别吵了,”他开腔,“往年拨给欧洲的比重转移百分之十到东亚,就这样。”

其他人瞬间熄声,没人敢无视这位年纪轻轻的商业大腕。三年前昆吾昭带人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身后保镖拎着总部负责人的领子把他摔在地上。昆吾家藏了很久的大小姐初次亮相就拎着枪指着那可怜的负责人的脑袋,问他要钱还是要命。

这一幕是在场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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