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3）

“妈，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哥说？”听到许锐今出门，许锐明才从厨房里走出来说。从医院回来之后，两兄弟的关系变得有点尴尬。

“说什么？”许母一脸奇怪地看着许锐明。

“工作的事。”

许母一脸震惊地看着锐明，说不出话来。

此时，许锐今坐在车内，手指不断搜索、滑动着陆衿的新闻。

小三？

不知道现在陆衿还好吗？

他踩着油门，很快到公司。

刚进办公室，他就看见夏凌的身影。

身穿一套小香风，脖子上还带着珍珠项链，踩着高跟鞋，一副干练的职业女性的样子。她一定不缺乏追求者的，为什么非要吊死在自己一棵树上呢？望着那个身影，他想起他们还是孩子时候的模样，两人一起走在忽明忽暗的实验中学实验室外的走廊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刷刷声。他一直告诉自己那时候脑子里忙着想未尽的习题，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能清晰记得夏凌边走边低着头微笑的样子，和她在风中凌乱的碎发。

在开门前的一刻，他收起眼里微微的眷恋，冷着脸走进去。

“有事吗？”许锐今拉开座椅，转身面对落地窗，眺望。

“今天下午我去挑婚纱，你去吗？”

“我要上班。”许锐今没有看她，只抛下这一句。

“明天呢？”

“开会。”

“周六呢？”

“出差。”

夏凌从待客的茶几上拿起一本记事簿。

“在你来之前，我就看过你的日程安排了，没有开会，没有出差。”

许锐今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变化，不同于前段时间的盛气凌人、火力全开，夏凌的质问与不满统统变得没有棱角，平静到几近于哀求。

“所以，夏凌，你不明白吗？我想，我说过很多次了。”许锐今转过头看她。

“你还是不要和我结婚吗？”

许锐今注意到夏凌一只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裙角，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波澜。

他仔细地打量她，那一刻，他突然发觉夏凌其实很像另一个自己。

在光鲜亮丽的外壳之内，是一个颤颤悠悠、怯懦保守的灵魂，一个孤独的、无力的小孩。

“我不会和你结婚。”

“因为陆衿吗？到了今天，你还是喜欢她？”

“你真的了解陆衿吗？她是小三你没看到新闻吗？孔非他有家庭的，甚至有孩子，陆衿她是第三者啊！她不仅插足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插足别人的家庭，就算她现在每日挂在娱乐新闻上被人谩骂，你还是一样喜欢她，是吗？”

“插足我们的感情？夏凌，你不要口不择言，不要自欺欺人。”许锐今还是很冷静，“我们三个人的先来后到，你不清楚吗？”

夏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感到很难过。

先来后到？谁知道呢？

“陆衿不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陆衿不会。”许锐今还是很坚定。

夏凌愣住了，没见过许锐今这么认真的样子。

“许锐今，你真的是个混蛋。”她眼角湿润，逃走了。

许锐今瘫在椅子上，旋转一圈。

其实对于陆衿，他放下了。

就是在医院的那一天。他背着许锐明偷偷跑出病房，满医院问有没有名为“陆衿”的患者，最后还是打通了点点的电话，被臭骂一通之后，终于得到了陆衿的病房号。

他站在门口，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陆衿和邹纪语两人的嬉笑声。

他趴在玻璃上看，见两人亲密默契的样子。陆衿那样的笑和那样的专注，他好多年没看到过了。他呆呆地望着，像穷小子隔着玻璃橱窗看一件价值连城的商品。然后，他恍惚地回到病房，却好像没有想象中难过。

后面夏凌来了，许锐今前所未有地暴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天晚上，他没有睡觉。

就躺在床上看着整个空间一点一点变暗，再一点一点明亮，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还爱陆衿吗？或者，他恨夏凌吗？

他总是习惯性地把两人放在一个天平的两端，非此即彼，你死我活。

但又没有可能，他只是在想逃离的时候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仅此而已。

他以为晦涩难懂的爱其本质不过是他摇摆不定的心。

高中的时候，他接受妈妈的安排，和夏凌走在一起，是为了避免被陆衿拒绝，爱而不得的尴尬局面。

回国之前，他一心想着陆衿，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喜欢夏凌的事实，却需要找到一个远走高飞的借口。

是这样吗？

他觉得头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