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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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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衿回到家里,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去的回忆太猖狂,霸占着她的大脑,好多年不曾感觉到的悲伤重现。

又或者,这些年,悲伤已经变成她的日常。

夜里她常常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偶尔又会想起昏暗走廊里那个稚嫩的男孩声音,不要打我爸爸。

她吃了很多安眠药。

那年,她22岁,孔非27岁。

如今,她27岁,孔非32岁,那个孩子也已经8岁了。

那个女人放他走了?

她回想起一个细节。

今天见孔非的时候,他不再喷香水了。

过去他总是会喷香水,陆衿还笑他是精致男孩,现在想来是为了遮住味道。遮住味道就可以遮住秘密,遮住自己另一面的生活,遮住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现在不喷了,是因为孩子长大了,不再围着他打转,不再留有味道了,还是因为他不再欺骗别人,或者是已经骗无可骗了呢?

徐真真接了陆衿的电话就赶来了。

她买了炸鸡和提拉米苏,都是陆衿心情低落的加油剂。

“他还敢回来?他要不要脸?你说男人奇不奇怪,家里有一个,外面还要找一个,胃口怎么这么大?他自己潇洒了,自己幸福了,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他把你害的多么惨啊?”

陆衿的这几年,徐真真最清楚了。

22岁,《顾顾》出道即巅峰,陆衿有了些许知名度。

和孔非分手后,她没日没夜地写,写一章删一章,写一句删一句。悲哀的是,似乎离了他,自己再也写不出这么生动的文章了。情感会在行文间流动,孔非以前告诉她。让她的文字闪光的是他,让其暗淡的也是他。

陆衿才发现,自己拥有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依赖于他。如果不是他带着自己的作品和出版社交涉、谈判,不是他舌战群儒拿下最好的版面与最佳的价位,自己现在恐怕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如果没有那一笔稿费,她绝不能日日安然地咀嚼自己绝望的生命,坐吃山空。

多么可笑啊,他又是天使,又是魔鬼。

一直到24岁,沉寂两年的陆衿终于在日夜笔耕不辍的努力下冒出头来,有了稳定的约稿和收入。

她没有一刻放松。在战火中捡回一条命的人,听到烟花声,也会吓得缩起脖子,而不懂欣赏它的美丽。她站在某一处山巅,受人仰望,可没人知道她的恐惧。

这三年,她没睡过一个好觉,人也变得安静了。

沉静和颓废,就是一念之间。

“要我说,你就不要理他。他滚得越远越好,他当年不是头都不回就去北京了吗?说要离婚,拖来拖去,男人的真心就是这么廉价吗?”

“他们毕竟有一个孩子······”

······

徐真真也说不出话来,是啊,孩子是无辜的。

空气里只有咀嚼炸鸡的卡滋声,很静。

良久,徐真真说:“陆衿,我觉得你应该再和他见面。”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陆衿不可思议。

“我是认真的,你和他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那些破事弄的你心力交瘁,我们都知道,你过不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心里一直想问吧,为什么骗你。”

是啊,一直想问。为什么?

“这么久了,过去的事情早就不重要了吧·······”陆衿垂目。

她心里清楚自己很在意,只是很无奈。

“陆衿,你还记得以前放学之后我们经常去逛的书店吗?我记得好清楚,那时你和我说你的梦想是做一个小说家。‘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吧,不是律师,不是医生这种利人利己的闪亮的职位,而是小说家,言情小说家。’你当时这样说。你告诉我自己最喜欢看的类型就是破镜重圆,两个爱人穿过厚重的时光再度相见时,会怀着怎么样的心情问候彼此,感怀过去,你总是在想,如果是你来写,会写下什么样的对白和结局。”

听着徐真真的描述,陆衿恍惚之间看见那个倚靠在书架上静静看书的自己,十几岁的模样,午后阳光照耀着洁白的校服。

“我知道过去的事情让你觉得恐惧,心有不甘,心存芥蒂。但这些事情终究要过去,我倒觉得这是上天给你的一扇门,你要穿过它,走到新世界里。虽然你没有说,但我知道你不开心,和孔非分开之后,你身上一个部分的自己就好像随他而去了。”

“真真······”陆衿语气微弱。

“我真的害怕······”她低着头。

是啊,这种恐惧,旁人又如何感同身受呢?

有些问题只能解决,不能逃避,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问题。

邹纪语也好,许锐今也罢,孔非亦然,三人与陆衿之间各有各的迂回,各有各的闪躲,各有各的隐瞒。当初轻松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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