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程表上的臭屁“邹帅”(1 / 2)
开门,开灯,关门。
陆衿把鞋甩掉,倒了一杯水喝。
邹纪语的手表还放在桌面上。又忘记了呢。他还在生气吗?
她翻看日历,想看看哪一天有空再给他送过去。
突然发现自己今天写的日程表有点不一样。
“邹帅饭八点”
什么时候用黑笔加了一个“帅”字。
小屁孩。
她拿出手机拨打邹纪语的微信电话。
没有人接。
再打一个吗?
会不会咄咄逼人。
想了想,她拍了手表的照片发过去。
“又忘了给你,sorry。”配一个哭哭的表情。
等消息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熟悉吗,陆衿。
以前每次给他发微信都是这样,前一秒还在线,下一秒就要等到五分钟、一小时、三小时、一个早上去了。从来不解释,虽然本来也不是需要解释的关系。
忽冷忽热,就是这样,这就是邹纪语。
他巴不得世界统统围着他转,他开心地时候就巴拉巴拉说不停,话题统统与自己有关,从来不提问陆衿的生活,从来不关心,从来不好奇。总是陆衿贴上去问东问西,生怕话题断了,对方会觉得尴尬。字字斟酌,句句考量。
对陆衿来说,每一秒都漫长地像一个冬天。对邹纪语,只有“想现在回”和“不想现在回”,他是掌控者。
她不喜欢,但为什么控制不住地等待。每隔五分钟就要看一下手机,依旧没有消息。
邹纪语这个男人再一次将自己拽入情绪的深渊。
下沉、下沉、下沉。
她打开笔记本想写小说,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
“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陆衿仰天长啸,“真服!”
能不能派点正常的男人来爱我啊。
“哟,怎么来打球了?不是约学姐去了吗?”阿单看着邹纪语一脸吃瘪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
“没事,邹纪语,人家看不上你也正常。”
“滚蛋。”
“你说你奇不奇怪,离高中那会十年有了吧,你现在回头,晚了。”阿单和邹纪语是高中同学,很多事情他都知道。
“少废话。”
“诶,我问你,你怎么又重新联系上她了?”
“正好碰到。”
“少放屁,你自己回家看看你的书架,多少本她的书。正好碰到?我看你预谋已久。”
“......”
“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这样回头很难的,目的性太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是喜欢作家,我介绍一个给你啊。”
“我不是喜欢作家。”
“那怎么?你就喜欢她呗,她做画家你就买一屋子画挂上,她做厨师你就买一百八十个冰箱装食材,她做司机你就买八百辆跑车等着,是吧?”
“嗯。”
“嗯什么嗯,你也得买得起才行啊。”
邹纪语垂下头,无力叹息。
“不是,兄弟,你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来假的。”邹纪语换上篮球服,在地上拍着篮球。颓废但是依旧很有风采。
“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直。”
“十年前?”
“十年前。”
心灵感应般的,陆衿正坐在阳台,树叶在风中飘落,厚厚的一张跌入她的阳台。
她忽然觉得好幸福。
像是生命中有某一种确定正要发生。不,是已经发生。
她捡起落叶,抬起来对着灯光,叶片的脉络清晰可见。
人们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我们常常觉得自己不够幸运,买的彩票永远中不了奖,买的饮料永远拧不开再来一瓶,抽奖游戏总是谢谢参与,考不到一百分,蒙不对选择题。但其实,幸运一直在,只是往往要经过时间的沉淀,我们才能拥有那双能识破它的慧眼。
年轻的时候,我们太鲁莽,我们太怯懦,我们太不会拐弯,我们太习惯躲闪。
长大之后,会怎么样呢?
汗流浃背,邹纪语和阿单瘫在场边的座椅上。
邹纪语拿出手机,才看见陆衿发来的微信。
“呦呦呦,还陆大作家。”
“别偷看行吗,单身狗。”邹纪语一把推开阿单。
“别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按你所说的,学姐不是有男朋友吗?”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可能不是真的。她是胡诌的吧。雨天、排球、重逢,怎么感觉在说我啊?”
“自欺欺人。”阿单不屑。
邹纪语已然沉浸在回复消息的喜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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