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师(1 / 2)
完了。
孙采薇顿时脑海里只有这一个词。
她看见周瑜满身清冷的月华,却与她那晚所见有些不同,此刻那双桃花眼中却多了一抹化不开的柔和暖意,如火一样,融掉了几分清冷,令人忍不住溺于其中。
一旁的孙策倒满是笑意,像那天际的金乌,热烈而张扬,灼灼逼人。果真是,美姿颜,好笑语。
她又看见孙权,还未完全长开的俊秀小脸上,满是错愕之色。
唉,史书真没骗人,江东儿郎果真生得都这么好看,真叫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你明明说你叫孙鸭蛋啊!”孙权说。
孙采薇:“……”
正在心中斟酌着用词,前方又突然传来两道声音。一远一近,一道陌生,一道熟悉。
“我的船——啊——我的鱼竿——你们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在老朽的船上!”
“练师——”
四人:“……”
孙采薇看了看脚下平静剔透的湖水,思考着是否要一跳解千愁,兴许这一跳,就能穿越回去了。
算了,她这么怕死,哪里会选择被水淹死这种脑残的死法。
于是她又看向提着饵料和鱼桶,脸色紫红的老人。几块粗布缝缝补补制成衣裳套在他瘦弱的身上,露出的手臂虽然布满伤疤,却是充满力量,被太阳晒得又黑又亮。
此刻老人站在岸边张牙舞爪地死盯着船上的孙权和孙采薇看着,鼻腔里正呼哧呼哧地喷着怒气。
而远处,是蹒跚而来的步夫人,眉宇间的担忧在见到安然无恙的孙采薇时,终于化开。
见来的人多了,湖岸边的那只赤鸟干脆不再徘徊留恋,扇了扇翅膀,眨眼飞向了苍穹。
孙策眉毛一挑,好笑地看着孙权:“臭小子,这是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了。”
“我……我哪有……”孙权不服气地反驳。
周瑜无奈地伸手,“阿权,过来。”
“可公瑾哥,这条船……”孙权又看向一旁怒气冲天的老人,满脸歉意道:“……是我动了老丈的船和鱼竿。”
“是吗?”周瑜唇角微勾,目光来回于孙权和孙采薇身上,那眼中分明清明得很,却偏偏不点破,反而还主动从怀中拿出了一袋钱递给老人,“幼弟顽劣,擅自用了老人家的船,这些钱老人家且收下,权作赔礼,老人家莫计较。”
那老人一见眼前这少年一副知礼节的世家公子模样,说话温和,极其令人满意,这才冷哼一声,一把接下鼓鼓的钱袋揣在怀中,复又才大度道:“罢了,不是老朽不给船,只是他们这小小年纪,私自乘船游湖,出事了老朽可担不起,舒城县府可不是吃素的。”
况且这条渔船已经多年,早就破旧锈了。不过经此一事,这一袋钱倒是可以让他换新的了,剩下的钱还能让他几个月不用来打鱼,顿时心里笑得乐开了花,划算!
“那……几位公子随意?老朽今日就不用船了。”老人乐呵呵地提着桶,步伐十分矫健地离开,甚至看也未看自己的船一眼。
“什么嘛,得了钱就变了脸。”孙权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皱眉道。
“臭小子,花了你公瑾哥的钱,还准备赖着不走?再不走,只怕是人也要被骗走了。”孙策睨了一眼孙权身后的孙采薇,“孙狗蛋,孙鸭蛋,之后是要准备叫孙鸡蛋孙鸟蛋?”
“嗯……你怎么知道?”孙采薇眨了眨灵动的双眼,语出惊人,看着逐渐走近的步夫人,心中微叹,就当是破罐子破摔了。
孙策听了,顿时被呛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上赶着承认。然而忽然之间又神色一顿,蓦地惊觉这道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这时步夫人终于走到岸边,孙采薇先喊了一声:“阿娘!”
……好熟悉的语调!就好像,就在几日前,他听过一般。孙策这才若有所思地打量起孙采薇,一身浅绿衣裳衬得孙采薇过分的明媚清雅,发髻上绿色的丝带随风飘飘,留下一道道绿色的残影,就好像,就好像……
“哇,你们可真大胆,竟然敢抢周家赠予他的琉璃瓶!”
清脆微扬的语调逐渐与耳边的声音重合,孙策忽然恍然大悟。
就好像那一日在那驿馆窗下,一闪而过的绿影。
是她!
“阿娘,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步夫人连着说了好几声没事就好,随后才望向一旁的孙策和周瑜,行了个谢礼,“实在麻烦周公子和孙公子了。”
原来,在昨晚孙采薇迟迟不归家后,步夫人心中忧虑非常,直觉是出了事,于是从城南奔向城北,四处打听孙采薇出门时口中念叨的“南大宅”。
等气喘吁吁找到南大宅时,却只能见着空空如也的宅邸,而那府门上正贴着一张字迹潦草的信纸。
正是带走孙采薇和孙权两人的山贼所留下的。信中内容,无非是说“人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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