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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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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一轮了。只有唐茹会几句生意上的突漠话,可再多便不行了。

真是眼睁睁看着肥水流了外人田,实在不甘心。

好在她心里其实也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只是还未实践,故而不敢当下就跟相赢说。

行至青阳街,也未见那条大狼狗踪迹。顾念秋停了步子,向相赢挥别:“就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

相赢浅笑,并不挽留:“姑娘慢走。”

他稍稍躬着身,为人寡言少语,既不张扬也不殷切。淡如水的作风为其普普通通的容貌增色不少。

顾念秋暗想,书肆这个药罐子应该是个好人,相处起来也如沐春风,进退有度。

只是也许是先入为主,她还是觉得,“相赢”这个名字,还是更配那位提刀的阎王。

*

进了弄巷,还未入庭院,便见一道极为鲜明的颜色。

女子一身妃红刺绣折枝暗花金带凤仙裙,上搭深蓝绣金交领褙子,如云的发髻斜插一根凤蝶点翠镶珠银簪。

端得是娉婷秀丽,姿态曼妙。

除了徐柳依还能有谁。

虽不知她为何一下就改头换面了,甚至还有首饰戴。

但见她安安稳稳站在这,顾念秋到底是放下心了。

见她回来了,江蓉便从屋内跑了出来:“你怎么才回来?”

她抄了一上午书,直抄得手腕酸痛,悬笔艰难。抄书这活儿,简直是乏味透了。

若是抄的是时兴话本也就算了,偏生是什么四书五经,不知以后要落到哪位学子手中。

她本就讨厌规规矩矩的文字,如今抄了这么久,简直头都要大了。

江蓉揽着顾念秋,心累道:“我实在是不想枯坐着抄书了,念秋,我想干别的。”

她以为顾念秋好歹会劝一句。

谁料顾念秋甚至没怎么思考,爽快点头道:“好呀,你想干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商量。”

出乎意料的回答,江蓉激动地摇她的手,感慨念秋果然是最懂她的。

之前她这个想法苗苗刚冒了芽,就被几位女郎的劝导按灭了。

一旁的徐柳依又是话里夹枪带棒的,她掩唇不屑笑道:“有抄书这么清净的活不干,去干别的。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她如今换上了体面的衣裳,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高门大院中,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千金小姐。

因此对着“低她一等”的众人,便格外气焰嚣张。

江蓉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受不了这种讽刺:“我自然比不得你,出去一趟就有人送衣裳送钗子的。但我行得正坐得端,不管做什么也是靠我双手挣的钱。”

江蓉的话一出,顾念秋才惊道,看来她又错过了什么。

屋内的女眷听到争吵便都聚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她才终于捋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徐柳依昨日去布铺买衣裳,却囊中羞涩,付不起看中的衣衫。失望之时正巧遇见了布铺的少东家来巡店。

最后是那位少东家为她结的账。

今日徐柳依自觉受了委屈夺门而出,路过布铺时又忍不住进去逛。本想着既然买不起,便问问绣帕买卖的事,却又遇到了那位少东家。

他说他十几日才巡一次店,连着巡两次店是意外,两次都遇上了她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如此,便是有缘。

于是这位少东家就约她去酒楼吃饭,又送了好些衣裳首饰。

徐柳依自然是看不上区区一个布庄的东家,只是如今境遇不比以往,有人上赶着为她分忧,她自然欢喜。

但顾念秋还是觉得不妥。

虽说男子追求女子是天经地义,可总要走一个名正言顺的路子。徐柳依是以戴罪之身流放此地的,虽是官宦之女,却人生地不熟,没有个庇护。

这布庄的少东家若是真觉得相逢即是有缘,能私下相助是好事一桩。

可若是心怀不轨,暗中使点什么手段便够她们喝一壶了。

察觉出此时不妥的不止她一人,林清书委婉劝道:“我们从小便拘于绣阁之中,如今已是白身,能靠自己便还是靠自己吧。虽挣得少些,却求一个心安。”

众人的劝诫真情实感,可徐柳依却只觉得她们是嫉妒自己花容月貌。

瞧着众人的苦口婆心,她只觉得好笑:“东西是他要送的,既送了我便收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怕不是羡慕我才故意诋毁。”

她这番话实在让众人寒心。

对此,唐茹直接冷笑道:“好言难劝该死鬼,出了什么事可别牵连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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