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过海(1 / 2)
微凉的唇覆过来,距离拉到最近的那一刻,彼此的体温开始暧昧地相接流转。容悦微微睁大了眼睛,可以清楚地看见江令桥轻轻颤动的眼睫,她就在他的面前,是比咫尺更近的距离。
她亲了他,这是第二次。
容悦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下意识伸出手想揽住她,想要回吻过去的时候,江令桥却陡然清醒过来。
——而后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了。
别说是容悦,就连江令桥自己都吃了一惊,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欲/火烧心似的,半点都不矜持。便走边骨碌碌地转着眼睛看看周围,还好没人还好没人,否则真是十条地缝都不够钻的。
她背着身看不见容悦,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眼不见心不烦,只要看不见,就不会不自在了……
脸有些热,江令桥一面大步走着,一面赶紧以手去凉。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更糟心的是,耳畔传来容悦跟上来的脚步声,她不得已又加快了步伐。
像是什么奇怪的默契,她不想说,容悦也没有开口问,就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他跟在她身后,只喊道:“江令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这么早就困了?”
“明天还有事要办,两条人命呢,你不着急吗?”江令桥口干舌燥,此刻只想快点回房,豪饮下三大壶凉水,好好浇浇脸面上的赤热。
容悦追了上来,他侧目看着她,笑眯眯地问:“你……是又在担心明日的事了?”
江令桥的脚步稍稍放缓了一星半点,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就憋出三个字来——
“都怪你!”
“?”容悦好奇地望着她,“怪我?好端端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她撇过脸不看他,一面大步流星一面言之凿凿地说:“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明明知道幽冥异路帖上的好人根本不会死,却伙同我哥一起瞒着我,看我不得心安也从没想过同我透露一两句。你若是早些同我说,当时就不必有那么多顾虑,夏峥也好好活在忘川谷不知道的地方,如今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烦心事了!”
“在忘川谷的眼皮子底下藏尸体哪有那么容易的啊……”
“哦……这么听来,你个门外人比我还了解忘川谷咯?”
“那倒没有,我随便猜的……再说了,你当初明明同意我可以有事瞒着你的,后来也亲口说了不追究此事的……”
“我爱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想怎么提就怎么提!我就是爱提这些老掉牙的旧事,不仅如此,我还要把它们说出花儿来,要你管!”
“你不许说!”
“我就要说!”
“不许说!”
“就要说!”
“不许!”
“就要!”
“不!”
“就!”
……
冬风簌簌,冯落寒安静地躺在床上,细嗅着最后一刻的安宁。
谁都知道明日一行凶险,在悲台这么多年,她看遍江湖,不会算不出粉饰出的太平之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危机。
游走过生死边缘的人,要么更珍重于生,要么无畏于死,这是完完全全相反的两极。冯落寒的灵魂幽幽飘向了前者,□□却坚定地走向了黄泉。
眼皮有些重,夜深了,倦意开始袭来。这一日实在劳累,有些困了。
几个时辰前,她已将悲台彻底托付给了秦娆珎,若是不测当真来了,悲台由便正式她接管,她便是这世间的下一个不良使——一个与忘川谷不再有丝毫瓜葛的坐镇人。
她还又去看望了娘亲一次,娘亲喜欢绣花,她便给她带了很多上好的丝线,什么颜色都有,娘亲很开心,支吾了半天,末了偷偷塞给她一个绣好的花样作回礼,而后便欢欢喜喜地回房绣花去了。
看着那绣样,冯落寒红着眼笑了,她很想知道,等到丝线用尽的那一天,阿娘会不会发觉,那个从前常常来探望她的年轻女子,那个给她买了很多花花绿绿丝线的姑娘……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可是等不来答案了——人生,总是要有所缺憾才完美的。
冯落寒翻身仰睡,瞑目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明日,她一定会尽善尽美地解决了这一桩事,哪怕自己身死,也定要换回夏峥的生。
眼皮越来越重,重得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了。她的呼吸渐渐归于平稳,夜色温柔地栖息于面容之上,随鼻息一起一伏。
她沉沉地睡过去了,全然没有发觉有人从窗台悄悄潜入了房中,剑尖划过地面,缓缓行至她的床边……
翌日巳时末,容悦叩响了江令桥的房门。
“怎么还在睡?”他道,“江令桥,这可不像你啊!冯落寒一会儿就要启程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偷偷跟去的么?她的命可等着你保了……”
房中无人应答。
“江令桥?”容悦又唤了一声,隐隐约约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她一向勤勉,极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的。
“江令桥?你醒了吗?江令桥?”他不安地拍了拍门,仍是无人应答,“我进来了啊!”
房中静默,容悦心一横,径直推门而入——明窗净几,床榻也收拾得好好的,分明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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